那一身與我一模一樣的衣裙。
湖藍色，光華灼灼，流光溢彩，柔滑如水，在一片庸脂俗粉之中清新脫俗如出水芙蓉。
我忍不住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番，不錯，果真是與我身上的衣裙如出一轍，毫無二致。隻不過因為阿琰身形好看很多，兩人站在一處，實在是讓我無地自容到了極點。
我這樣呆滯時，阿琰顯然也注意到了我。
阿琰一向是個性子清冷的美人，此時看到我一身跟她一模一樣的衣裙，還執著灼灼的手共舞，不知要作何感想！
我往後退了兩步，竟不知如何辯解，阿琰的目光卻已然從我身上挪開。
除了前次她親自到小茅屋來尋我，並且警告我離灼灼遠一些，我跟阿瓊委實沒有任何交集，大概在她心裏，我實在是個不值得她垂眼一看的卑微之輩。
“我的天呐，兩隻雌妖穿著一樣的衣裙！”
“有趣有趣！天石穀裏還沒有出過這等事吧！”
目力所見，眾雌妖也換了說法，眼神也促狹起來。
我感覺空氣漸漸稀薄，簡直不能呼吸。
阿琰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
“公子，為何要送兩套一模一樣的衣裙給阿琰和別人？”
公子。我心上又輕輕刺痛了一下。山穀裏的雌妖們一向稱呼灼灼為灼灼公子，戀慕之中存著些敬畏，卻不曾有誰用“公子”這樣親密的稱呼對灼灼。
且阿琰說的是“給阿琰和別人”，言下之意再分明不過，即使我這樣的腦筋也能聽出來。
據說阿琰和灼灼是一道來天石穀的，且從最初時就你儂我儂密不可分，自然對於阿琰來說，她和灼灼才是一體的，其他人都是她與他之外的人。
山穀中雌妖姿色不俗者不再少數，哪個不想當花中翹楚，沒有哪個雌妖願意跟其他人是一模一樣的打扮，這算是雌妖中的一大忌諱。
今天我無意間犯了這個忌諱，阿琰確實連與我理論爭辯的興趣也沒有的。
我周身陣陣涼意，全身都忍不住有些微微發抖。
“切”，聽到灼灼嗤笑了一聲時，我似乎心下已經有了某種預感。
灼灼以袖掩口，隻露出一雙眼眸，媚態如骨蝕髓，卻與阿琰現身之前派若兩人。
我看向他時，灼灼的目光都凝聚在阿琰身上。果然於他們兩人來說，除了彼此之外，所有人都被排除在二人世界之外，此時他們的眼中早已容不下旁人，更何況是卑微至極的我。
“阿琰誤會了，”灼灼柔聲勸慰著，慢慢向阿琰行去。因我正站在阿琰和灼灼兩人當中，灼灼要走到阿琰近旁，則比從我身側經過。
我低垂著頭看不到灼灼的臉，隻能感覺到他距離我越來越近，衣香迫近，月白色的袍子折射著皎皎月華，落入我眼中，刺得我雙目有些刺痛。
灼灼與我擦身而過時，我屏住了呼吸。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