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恩戴德的連連點頭,岌岌朝他所指的地方衝過去,阿彪說雛鳥“一下子飛過去”,莫非它並不是腿上有傷,而是偶然從巢裏掉下來的?且阿彪還說鳥兒是徑直衝著酒糟的香氣去的,這倒讓我十分不解了,我隻知道豬妖喜食酒糟,卻不知道鳥禽也是如此的。

    四麵是空曠的草場,一望見底,並沒有什麽雛鳥的蹤跡,唯獨草場正中有一座小茅屋,雖是茅草搭建的,卻能看出十分精致,與我那茅草屋有天壤之別。

    微風拂過時,濃鬱的酒香撲麵而來,柴門虛掩,被風吹拂時前後搖晃著,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

    這酒香竟令我呼吸間已經有幾分醺然,委實有些怪異,我屏息緩步走過去,輕輕推開柴門,便聽到茅屋裏傳來“救救”的叫聲,是方才那隻雛鳥無疑!

    聽著叫聲,鳥兒應是無恙的,我大大的鬆了口氣,快步尋聲走過去,一時沒有注意腳下濕漉漉的,茅屋裏黑漆漆的,我費力的使了個訣,引出些微光來,勉勉強強能從黑暗中分辨出鳥兒的位置,忙快步走過去將它拾起來捧在掌心。

    鳥兒身上不知沾了水還是酒,羽毛全都打濕了,約莫是十分冷的,身子比之前抖得更厲害了。我心疼得將它用幹淨的布條裹好,又查看它腿上的傷口,傷口還在流血,它身子這般虛弱,也不知如何能從柴房飛來此處的。

    我給它包紮好了傷口,將它放在我的衣袖之中,救命要緊,那幾株桃樹索性晚些澆水也沒有大礙的,此時我要趕緊帶它回去將養,再晚些,恐怕天上的神仙都救不了它的命了。

    誰知我一手推開柴房的門,卻見門口黑壓壓一片人影,將我擋住無路可出。

    我向後退了兩步,正想要看得仔細些,一道黃色的亮光閃現,霎時將四麵照得亮堂堂的。

    我眼睛刺痛,下意識的用手遮了遮眼睛,忽然手腕被猛地一扯,重重的摔在地上,我顧不得這一摔的疼痛,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查看衣袖中的雛鳥。幸好我摔倒時用另一隻手肘支了支,雛鳥安然無事,算是萬幸。

    稍稍鬆了一口氣,我才注意到自己四麵都是黑壓壓的人影,由於我還躺在地上,仰頭看去時,便覺得這些身影都鬼魅一般高大。

    我小心翼翼的將雛鳥往袖子深處攏了攏,緩緩站起來,這才覺出方才支地的手疼得厲害。一個尖銳的高音冷冷的刺過來,“哼哼,都已經被抓現行了,還藏什麽藏?還不快把你袖子裏的東西交出來。”

    我逆著強光一看,原來是阿菊,此時她又換了一身衣裙,臉上腮紅和花箋都分外精致,比上午見到時更加俏麗動人了,隻是眉梢高高挑起,那一雙碧綠的眼睛,此時比寒冰還要冷冽。

    我不明白她的話是何意,但涉及到衣袖裏受傷的雛鳥,還是立即將手藏到了背後。

    “哼,你們看看,到現在還冥頑不靈。”說話的是晶晶,她叉著手站在阿菊身旁,神色亦是冷落冰霜。她說著又勾唇一笑,“我就說,這個家夥平日裏悶葫蘆一般,看起來純良至極,其實一肚子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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