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瓊今日也好美呀……”

    我忍不住向左右掃視了一眼,果然見在列的所有雄性獸妖都怔愣愣的看著這女子,像是七魂六魄都已然離體了似的。旺財吐著舌頭,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女子蓮步輕移間,周身縈繞的桃花香氣愈發濃鬱,隨風飄過來,我左右前後的獸妖無一不露出沉醉的神情。

    她移步走向晶晶和阿菊,嬌俏的下頜抬起,脖頸修長如荑,周身卻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晶晶和阿菊立時往後縮了縮,敗下陣來。

    阿瓊走向夫子,並不行禮,一側唇角淺淺勾起,冷冷說到,“夫子方才的話錯了。阿瓊不過區區樹精,沒有福分在夫子門下受教,原本不應置喙,不過有些話還是不得不說。”

    她一抬眼,我便感覺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脊背上。一雙狹長的吊梢眼,顧盼生情,不知為何,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卻寒涼刺骨,讓我簡直如芒在背。

    “萬萬年前,太初既成,二氣升降。得道羽化者是為仙;千萬年來,天界一直是龍族掌管,曆代天帝都是龍族佼佼者,若不是三百年前那場浩劫,龍族至今仍是天地共主。”

    阿瓊說著,側身看著夫子,一回眸的倩影,又引得我周遭的獸妖們一陣歎然。

    “夫子博古通今,難道不知道,龍有九似,其名殊多,有鱗者謂蛟龍,有翼者稱應龍,有角者名卶龍,小角名虯。小者名蛟,大者稱龍。所謂鮓者,乃是蛟之一脈也,亦是龍族血親。”

    夫子聞言,眼見的臉黑了下來,緊抿著嘴唇,卻又無可辯駁。

    “噗嗤。”阿彪忍不住偷笑了一聲。我也有些幸災樂禍,悄悄瞥了夫子一眼。有一次村長喝醉了酒,我似乎曾聽說過,在焦土山外的凡人世界中,學堂裏教授的並不是笈冠之道,而是什麽“四書五經”。而對於這些學問,同為凡人的夫子卻是一竅不通的。

    童生中亦有些議論被我偶爾聽到,說夫子教授我們的“笈冠之道”乃是他自創的。反正什麽四書五經的勞什子,他也一竅不通,索性自立學宗:其教學宗旨,一則是通過頂頂要緊的笈冠禮;二則是修行得道;更進一步,夫子眼瞅自己求仙無門,說不定能謗上哪隻得道的獸妖,雞犬升天,功德圓滿!

    他搜腸刮肚,根據飛鳥走獸的天性本能,敷衍出了一套增進妖法、通過試煉、成功笈冠、走上妖生巔峰的法子。——索性他料想我們這些妖崽子到死都出不了這山穀,絕不會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麽“禮義綱常”,他“誆妖”也誆的十分心安理得。

    阿瓊步步緊逼,夫子雖是心下不服,卻也找不出反駁的話來。麵前譏嘲他的童生議論不覺,夫子一時氣急,叉著腰又向桃花樹上吼到,

    “灼灼?人呢?你,你給我下來!方才老夫的話你聽到沒有,若是今年你仍不能笈冠……”

    “若是今年我仍不能笈冠,就會受到水族族規的懲戒,被押解到水族聖地接收刑罰。”男子的聲音從桃花樹另一頭響起。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