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師父眸色沉了沉,想反駁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雖說他是為了小主子才去的王府,但名義上他確實是人家王妃請去的。

    知道楊師父沒有惡意,她也不會計較這些:“你放心,我不會害墨瀾,同他說幾句話就走。”

    說完,也不管楊師父怎麽想,她提著燈繞過人朝院子行去,邊走邊忍不住腹誹,當王妃當的像她這麽平易近人的可真不多。

    墨瀾就坐在院子裏喝著酒,石桌上擺了幾樣小菜,但沒怎麽動,石桌邊的地上空了一個酒壇。

    她抽了抽嘴角,怎麽現在喝酒不論壇喝都不叫喝酒是吧?

    一隻腳剛踏進院子墨瀾就抬眸看了過來,見是她又繼續倒酒喝了起來,好在他是拿著杯子一杯一杯的喝,不像府裏那兩個對著壇子灌。

    把長明燈掛在院門邊的鉤子上,她走過去在石桌邊坐下,以大人的身份訓他:“出息了啊,還學會酗酒了,怎麽著,也學別人來個一醉解千愁?”

    墨瀾迷蒙著眼神,衝她笑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我又不是那風流雅士,學不來一醉解千愁,不過是消遣罷了。”

    翻起一個空杯子放到她麵前斟滿了酒,他問:“你怎麽有時間來了?”

    她轉著酒杯沒有喝,而是挑眉道:“醉了?且不說我酒量淺不能喝,就說我這肚子裏還懷著一個,與君醉笑三千場什麽的我就不奉陪了。”

    墨瀾盯著她還不甚明顯的腹部看了下,低垂的眼眸看不清思緒,把放在她麵前的酒杯端起來把裏麵的酒倒自己杯子裏喝掉,他嗤笑:“我一直以為你是沒有心的,後來才明白,你不是沒有心,你隻是沒有把心放在我們身上。”

    相府裏沒有值得她放在心上的人,這人啊,最是好心,也最是無情,她對誰都好,也對誰都不好,直到顧長卿出現,她對顧長卿最不好,卻是一顆心都給了顧長卿。

    天邊星河璀璨,人世間諸多美好,可是那些似乎都與他無關,他就如同被人世拋棄了一樣,無親人無朋友也無喜歡他的人。

    活著是那麽艱難,那為什麽還要活著?他想不明白,不明白為何他要一個人承受孤獨,不明白世間那麽多的人,為何卻要他來承受失去至親之痛。

    所有的不明白無人解答,他隻能問問杯中酒,也許酒不能告訴他答案,卻能讓他暫時忘記這些疑問。

    逃避嗎?逃避也沒什麽不好,人的本能就是逃避痛苦悲傷,誰不是趨利避害。

    謝清秋見他一杯接一杯的喝個不停,輕輕皺起了眉:“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我這些天在宮裏也沒注意你這邊,是有人找你麻煩嗎?”

    她近來是對墨瀾疏忽了很多,一來她覺得孩子長大看她可以不用那麽操心了,二來也是她有些自顧不暇,就沒多關注這邊。

    因此也不知道墨瀾近來有沒有遇到什麽事情,那些人若是找到了他,自然也該查的到他背後有中山王府撐腰,按理說不會輕舉妄動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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