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眯了眯眼睛,那雙有些渾濁的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幽幽說了句:“朕還以為謝家當真和她老死不相往來了呢。”

    謝清秋道:“家父確實是這樣,隻是姑姑待我如親生女兒,我做不到家父那樣不管不問,隻能忤逆父親偶爾進宮看望姑姑。

    他們那一輩的人有什麽矛盾,作為小輩管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點心意來陪她說說話,姑姑她是個和善的長輩。”

    不管乾元帝是不是試探賢妃和謝家有所聯係,她都要把關係斬斷,何況謝銘對這個妹妹本也沒多少關心。

    乾元帝臉色稍好,許是也想起了賢妃的溫婉,他歎道:“你姑姑很不錯。”

    “希望禦醫們能治好姑姑,不要讓四表哥像我一樣成為沒娘的孩子,父親本就不與他母子走動,若是姑姑再……四表哥可就沒什麽親人了。”

    說著,她捏著錦帕拭淚:“好好的人怎麽說倒下就倒下了,一點征兆都沒有,什麽樣的病連禦醫都診不出來?總不會是中了毒,可這宮裏誰會給姑姑下毒?她又沒得罪什麽人。”

    怕乾元帝想不到別的地方去,她特意給他提提醒,好好的人可不會無緣無故的倒下,且瞧著樣子中毒的可能性更大些。

    若真是中毒,那下毒之人是誰?目的為何?她故意說出顧逸,但凡乾元帝有點腦子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有能力繼承位置的成年皇子就三個,顧逸就是其中之一,此事到底是衝著賢妃還是衝著顧逸來的,端看乾元帝自己怎麽想了。

    乾元帝沉著臉沒說話,莫蘭在宮裏那麽多年,明白他這是不高興的意思,忙扶住謝清秋道:“王妃快別哭了,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

    青沫也在旁邊道:“嬤嬤說的沒錯,您別太難過了,娘娘會沒事的,您身子未好可不能再損了身子。”

    “對,”謝清秋破涕為笑,“還有皇上在呢,就算真有那宵小,皇上九五之尊也不會坐視不管,定能給我姑姑一個交待。”

    一個高帽子扔過去,乾元帝不接也得接,況且此事確實奇怪,難道真是有人下毒?

    送走乾元帝,謝清秋一改剛才的柔弱,冷著臉邁進殿中,上前將還跪在地上的禦醫攙起來:“宮裏的規矩我是不大懂的,也不知道買通一個禦醫需要用的是銀子還是手段,大人不妨同我說一說?”

    剛起到一半的禦醫,聞言‘噗通’又跪了回去,抹了把腦門上接二連三被下出的汗,禦醫都要哭了:“王妃這話臣可聽不懂,臣身為大夫,職責是醫治宮裏的貴人,至於其他是一概不知啊。”

    鬆開手,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禦醫:“不知嗎?大人還真是一問三不知啊,賢妃所得何病不知,是不是被下了毒也不知,這就是你身為大夫的職責?”

    少拿什麽醫者父母心來糊弄人,她這輩子最不信的就是大夫了。

    旋身走到主位上坐下,她道:“我的一個朋友曾告訴我,大夫可以醫人也可以殺人,且大夫的手殺起人來都是不見血的,大人認同這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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