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和清秋說的我都明白,隻是我總想給逸兒選條通往生的康莊大路,也罷,是我貪心了。”

    莫蘭安慰她:“您不是貪心,您隻是愛著自己的孩子罷了。”

    身為母親,誰不想給自己的孩子選擇最好的東西,賢妃再聰慧也隻是個母親,同天底下所有的母親的一樣,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好活著。

    關於寧宮裏發生的一切,遠在塘南的謝清秋並不知道,她此刻正被沈逍遙逼著喝下一碗又一碗的安胎藥。

    之前是一天三頓的喝,現在是每天都要喝個五六次,因為沈逍遙說她身子虧損的厲害,想要保住孩子,就隻能把藥當飯吃。

    吃的她是一點飯都不想吃了。

    顧長卿見她喝藥喝的痛苦,還專門準備了蜜餞,但是天知道那些蜜餞吃在嘴裏和喝藥也沒啥區別。

    不想顧長卿難過,她就沒把這事兒說出來,每天在喝完藥後還要裝作很開心的吃下顧長卿喂的蜜餞。

    這天吃完藥,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問顧長卿:“皇上說讓把吳易斬立決,那吳嫣母女呢?還有,是誰讓吳易殺你你問出來了嗎?”

    她這段時間因為孩子的事情就沒怎麽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顧長卿捏起一顆蜜餞放到她嘴邊,笑道:“乖,張嘴。”

    心裏很是拒絕,但她還是張開了嘴,味同嚼蠟的嚼著蜜餞。

    顧長卿道:“在你兄長手下,還有撬不開的嘴嗎?說實話,我也挺意外,吳易勾上的竟是顧晟。”

    “顧晟?”她還以為不是乾元帝就是顧權呢,“他手挺長啊,塘南這邊都能夠得到,那你準備怎麽辦?”

    “還不知道,等回了寧都再說吧,你就別操心這些了,好好安胎就是,外麵有夫君我給你遮風擋雨。”

    說著,又塞了顆蜜餞在她嘴裏。

    她又問:“那吳嫣母女呢?你還沒說怎麽處置她們呢。”

    吳易所犯的罪,足夠抄家和滿門抄斬,吳嫣母女不能算無辜,但也罪不至死。

    顧長卿皺了眉,猶豫了下要不要告訴她,麵對她疑惑的眼神,他想了想還是道:“吳嫣母女被充為娼妓,昨天就被人帶走了。”

    這是乾元帝對吳易的懲罰,將其妻女充為娼妓,比直接殺了她們還殘忍。

    她愣了愣,想著初見吳嫣時的樣子,一曲鳳求凰跳的不算太好,可也能看出是用了心思的,絲竹聲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跳舞的姑娘卻從天上跌落塵埃。

    一個女子,驟然從千嬌百寵的小姐淪落為最下等的娼妓,無異於把所有驕傲和尊嚴都踩在泥水裏反複踐踏。

    吳嫣她……怎麽接受的了?

    看出她的不忍,顧長卿歎道:“此事本不打算告訴你,就怕你又胡思亂想,夫人,世上可憐的人很多,你覺得吳嫣可憐,那你想想那些淪落勾欄的姑娘,哪個不可憐?”

    世人百樣活法,有可憐者有可恨者,有人一世高高在上,有人一世匍匐塵埃,萬般皆是命,誰都不是救世主,能把所有陷在苦難裏的人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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