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父親嘛,她都咳成這樣了好歹關心一下,這樣無動於衷,看來是不打算演了。

    握著毛筆沾了了沾墨,謝銘邊寫邊道:“你心有丘壑,我說什麽做什麽在你看來都是虛情假意,那我還廢那個勁兒幹什麽。”

    她故作傷心:“爹爹這話可真是讓女兒傷心,您若對我真心實意,我何苦與您作對?是爹爹先不要了女兒,女兒沒辦法,隻能另謀生路。”

    他可以為了阻止她嫁給顧權,而不顧她的名譽把她不是他親生女兒的謠言散播出去,她又何必在乎什麽養育之恩的對他實心實意。

    將‘恩將仇報’的最後一筆寫完,謝銘直起身子看向她,不怎麽顯老的麵容上可窺見年輕時的清雋,隻一雙眼睛曆經了滄桑不複清澈。

    “我算是養了個白眼狼,因為你,我連親生女兒都不要了,你便是這般報答我?秋兒,做人不能沒有良心。”

    她掩唇輕笑:“良心?這東西爹爹都沒有,怎麽能要求我有呢?那麽多年,爹爹讓我占著嫡女的位置,卻未曾教會我如何自保,我活到現在還沒死,您是不是挺失望的?”

    她在這段時間裏把‘謝清秋’從小到大的經曆都查了一遍,小小的孩子過早的被放在風口浪尖上,尚且沒有自保的能力,脊背都未挺直就讓人按著頭學會了怯懦。

    而這些,都是她的好爹爹一手促成。

    房間裏隻有父女二人,也許還有躲在暗處的暗衛,她選擇在今夜攤牌,就是希望謝銘明白一件事,想拿她製衡顧長卿是不可能的,她不會幫他。

    不要拿什麽父女之情養育之恩說事,她不是原主,原主早就在他的縱容下被人害死,作為一個用了她身子的幽魂,她沒必要去在乎什麽養育之恩。

    燭火‘劈啪’了下,她起身拿過燭台邊的剪刀,將燃燒的過長的燭芯減掉:“我說我中了毒,下毒的人還在府裏,爹爹您過問了嗎?您有想過幫我做主嗎?”

    ‘哢擦’一聲剪掉燭芯,她就站在燭火邊,清冷的眼眸中倒映著燭火,像是眼睛裏燒起的怒火:“您沒有,您一直都是這樣,我的死活在您眼裏從來都無足輕重,爹爹,您是真狠心呐。”

    顧長卿今兒過來的時候跟她說了明蘭的事情,那丫頭想害她不是一次兩次了,可他聽了顧長卿說的話還是難過。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自認對明蘭不錯,想不明白為什麽明蘭總想著害她,就像她覺得自己對謝銘不說親近但也算孝敬,不明白謝銘會為什麽要對她那麽狠。

    謝銘放下筆,站在那兒笑意不明的看著她:“你該感謝我,知道雛鷹都是怎麽學會飛的嗎?

    是老鷹狠心的把它從高處扔下去,逼著學的,人世本就殘忍,你不過是提早經曆了,也早一步學會兒飛,難道不好嗎?”

    和老狐狸講道理是不可能的,她拿著剪刀撥弄著搖晃的燭火,姣好的麵容上帶著冷笑:“下毒之人我已經確定是誰了,您可知為何我知道了也沒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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