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下人,不該有這麽好的待遇,所以即使覺得屈辱,也不能反駁。

    謝清秋重新坐回原位,似笑非笑道:“人都買回來幾個月了,爹爹怎麽現在才想起來問?墨瀾是個啞巴,一隻眼睛還不太好,我買他回來就是陪我解悶,難道爹爹這也要管?”

    “荒唐!”謝銘眉頭皺的更緊,“你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想買多少丫鬟回來給你解悶都行,他雖是孩子,但也是個男子,你可知什麽叫男女有別?”

    呦,這是來擺父親的架子了?早幹什麽去了?她養墨瀾都養多長時間了,這時候想著男女有別了?

    從上次暴露自己的真脾氣後,她在謝銘麵前就不裝了,撕下乖巧的假象露出惡劣的性子:“爹爹這是擔心我的清譽受損嫁不出去嗎?那爹爹真是多慮了,王爺可一點都不嫌棄呢。”

    她主動提起顧長卿,謝銘也就不跟她虛與委蛇了:“王爺今早來提親了,此事你是怎麽想的?”

    早上來提親,這個時候才來問她的意思,她輕笑:“爹爹又是怎麽想的?按理說咱們謝家這樣的門楣,我是不愁嫁的,奈何身子骨在這兒擺著。

    門當戶對的公子,哪個敢娶我為妻?門不當戶不對我又看不上,現如今王爺肯娶已是我的榮幸,而且,王爺說了,娶了我之後絕不再朝房中添人,試問僅這一點,誰能做到?”

    她哪裏會不知道謝銘是怎麽打算的,八成是不想同意,老狐狸心裏明鏡似的知道乾元帝對顧長卿的忌憚,把女兒嫁過去,那不明擺著告訴乾元帝他站到顧長卿那邊去了嘛。

    所以,她先把話說出去,想讓她不嫁給顧長卿可以,找個門當戶對又肯娶她為妻且不絕不納妾的去。

    謝銘被她堵的臉色不大好看:“哪兒有男子不納妾?你也知道自己的身子,人家總要傳宗接代,你如此要求,與妒婦有何區別?”

    她笑:“妒婦不妒婦的女兒不知道,女兒隻知道,能做到這一點女兒就嫁,做不到就不嫁。”

    條件在那兒擺著,她又沒有逼著人來娶,正所謂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你情我願,和妒婦有什麽關係?

    說什麽男子納妾正常,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需求罷了,沈老爹一輩子沒納妾也沒見怎麽著。

    謝銘再次被她噎住,耷拉著臉半天沒說出話來。

    守在一旁的青沫拚命忍著笑,她就喜歡自家小姐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對啊,不讓嫁就找個更好的來,找不到憑什麽不讓嫁。

    短暫的沉默中,明蘭端著新沏好的茶上來,給倆人各斟了一杯,然後同青沫站在一起,見她憋笑的樣子,偷偷用手指擰了她一下,示意她別失了態。

    謝清秋把其中一杯茶放在謝銘麵前:“其實爹爹何必憂心,我即便嫁給他,又能活多久?待我死後,他這個女婿,您認也可,不認也可,便是我嫁給他之後,您認不認我這個女兒都可。”

    她再一次試探謝銘,不僅是想看看謝銘到底是誰的人,更是想看看謝銘對她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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