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搖著扇子,她道:“你不是不想我嫁給王爺,你是不想我嫁給任何人,張大夫,我一直很好奇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麽,那麽多年一直守在我身邊,應當不是為了相府給你的那點銀子吧?”

    從懷疑自己不是謝銘的親生女兒開始,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負責先夫人生產的張大夫,假如說這世上還有除謝銘之外的第二個人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先夫人的孩子,那這個人一定是張大夫。

    當年先夫人產下的到底是不是死嬰,他一定知道一清二楚。

    她讓顧長卿幫忙查過張大夫的身份,有意思的是,在相府的這些年都很好查,但在來相府之前,卻是什麽都查不到。

    這個人就像是突然出現在相府的一樣,來了之後就沒走了,一直到現在。

    沒有人會沒有過去,如果沒有,那隻能說有人可以抹掉了那些過去,為的就是不讓人查到。

    一個普通的大夫,可沒必要費這種心思,所以她真的很好奇,眼前這位慈眉善目的老大夫,到底是什麽來頭呢?

    這幾天她捋了一下和張大夫的相處事宜,發現他對自己這破身子還挺上心的,也是他,在她即將及笄的這兩年裏,不遺餘力的提醒她她身子不好不能嫁人。

    當然,這些是她問明蘭才知道的,以前的謝清秋診脈,明蘭都在旁邊守著,所以倆人說了什麽明蘭都知道。

    她很想問問他為什麽怕她嫁人,但她也知道,問了也沒用,他肯定不會說。

    張大夫確實被她的這句反問給嚇到了,好在他心思沉穩,即使心裏震驚的不行,臉上也不顯分毫。

    收起腕包,他道:“銀子是小事,我留下來也是贖罪,當年要不是我醫術不濟,也不會害得先夫人早早就去了,您是先夫人唯一的孩子,因為早產身子一直不好,我不留下照看怕是一輩子都要良心不安了。”

    他隻回答了她後麵的話,卻對前麵說的隻字不提,到底是不是不想她嫁人,他不予回答。

    身子乏的很,她也沒心思拖著這樣的身子同他討論這些事情,左右他對她沒什麽惡意,這些話以後再慢慢問就是了。

    以扇遮麵咳了幾下,她又問起了自己的身子:“如今我的身子是個什麽狀況?”

    張大夫也不隱瞞,老實答道:“心肺皆損。”

    心肺皆損,藥石無醫,隻等全部壞掉,她就一命嗚呼了。

    輕歎了下,她道:“行吧,能活一天是一天,能活多久就看命了。”

    讓張大夫退下後,她把扇子遮在臉上,透過扇子看著藍天,絹紗的扇麵遮住刺目的光,院子裏安靜的很,她突然想著,若是她要死了,一定不能這麽安靜的死,因為……太孤獨了。

    轉而又想著,若她死了,顧長卿那廝會不會抱著她哭的提淚橫流?嗯,那畫麵光想想就覺得不忍直視。

    揚著唇她輕輕笑了下,還好,比起前世死的那麽淒慘,這一次不管怎麽說,她也算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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