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也靜悄悄的,女眷們大都是因為羞澀而沉默著,顧瑟則是因為害怕而禁了聲,她怕這個看起來笑嗬嗬但一點也不讓人覺得親近的小皇叔。

    氣氛有一點尷尬,皇後也不知該如何接這個話,深宮裏的人慣會虛與委蛇,說話隻說三分,剩下七分全靠自己揣摩,哪兒有像這樣把話說的那麽直白的?

    顧逸站在後麵,麵上波瀾不驚,實則忍笑忍到內傷,他就喜歡小皇叔這懟的人啞口無言的功夫,比起宮裏那些個笑麵虎簡直好太多了。

    “中山王說的對。”一陣沉默中突然響起這麽一道帶著威嚴的聲音,著實把殿裏的人都嚇了一跳。

    乾元帝在殿門口聽了這麽久,怒火持續上升,臉色鐵青的走了進來,要不是殿中那麽多人在,他絕對會過去先給顧瑟一腳不可。

    因為殿中都是女眷,其他人就停在了殿門外,隻有乾元帝和餘和還有愛女心切的丞相謝銘進了大殿。

    在眾人行過禮之後,乾元帝沉著眸子看向顧長卿:“五公主太過頑劣,險些釀成禍端,中山王覺得該如何處置?”

    顧長卿笑道:“五公主是皇兄的女兒,該如何處置自然是皇兄說了算,臣弟就是可憐謝小姐,大冷的天遭這種罪,想來丞相該心疼壞了。”

    即便是垂著頭,謝清秋都知道他在看她,捏了捏手中的錦帕,深吸一口氣,她抬頭看去,恰好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揶揄。

    她有些惱火,這人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本來就是女子間的爭鬥,他非要把這許多人都拉下水攪上一攪。

    在這句話之前,乾元帝怎麽罰顧瑟都可以,但這句話之後,乾元帝就得掂量一下了,若罰輕了會被說不重視丞相,若罰重了,又顯得怕丞相。

    這是給乾元帝難題,也是給丞相難題,更是給她一個難題。

    畢竟她是苦主,一切還要看她的態度。

    正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就這麽放過顧瑟一回時,就見身邊跪下一人,那人一臉悲痛道:“臣若知五公主竟厭惡小女到要她性命的地步,今天就是拚著讓皇後娘娘不快也不會讓小女進宮。”

    不用說了,這個一臉死了女兒模樣的人,正是她那丞相老爹謝銘。

    嘴角抽了抽,她輕輕拉了下謝銘的袖子,裝作委屈的樣子喊了聲:“爹。”

    “我可憐的女兒啊!”謝銘突然大哭了起來,嚇得她差點咬到舌頭,“為父不該讓你進宮啊,想來是五公主討厭為父才累及到了你,你要是死了為父可怎麽活啊?”

    她:“……”

    這麽會演的嗎?老爹,您這樣搶風頭真的不怕得罪皇上嗎?一點也不想配合可怎麽辦?

    但又不得不配合。

    也捏著帕子哭的傷心欲絕,她道:“女兒差點就見不到您了。”

    父女倆人抱頭痛哭,哭的乾元帝黑了臉,又不好發作,隻能沉聲道:“好了,謝愛卿別哭了,朕一定重罰五公主給謝小姐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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