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莽撞無知,多有冒犯,活該受些教訓。”杜家主頂著威壓,艱難的開口道:“公子既然已經教訓過了,不如就饒了他這次,在下回去一定對他嚴加管束。”

    濯纓沒有應聲,明明再笑,卻讓人無端感受到寒意。

    杜家主還想在求情,卻被突然加重的威壓壓的根本就發不出聲音,額上頓時冒出了許多冷汗。

    他突然有些絕望,難不成今日不僅兒子要搭在這裏,連他也逃不過麽?

    濯纓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麽,突然撤去杜家主的身上的威壓,冷冷的吐了一個字:“滾!”

    杜家主感覺身上的壓製沒了後,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仿佛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在聽到濯纓冷冷的聲音之後,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他有些愧疚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轉身逃也似得離開。

    那少年看著自己父親慌張離去,一時也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滋味。

    “喂,小子,你爹可是不要你了呢。”濯纓毫不愧疚的補了一刀。

    少年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也說不了話,他這會兒五髒六腑像是錯位了一般難受,後背也是火辣辣的疼著。

    “濯纓。”帝高陽似是打趣一般,淡淡道:“你這麽‘惡毒’,赤炎知道麽。”

    濯纓麵色一僵,忙收斂了神色,不敢在放肆。

    他本就不是什麽良善之人,甚至可以說是刻薄惡毒之人,若不然,他一個被家族厭惡,狐族驅逐的雜毛狐狸,如何能在艱難險惡的環境中生存下來?

    至少,在沒遇見赤炎之前,他一直都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初初與赤炎在一起的時候,他甚至為了得到純正高貴的狐族血脈,在赤炎身邊鑽研算計……

    直到赤炎為了滿足他,險些魂飛魄散,他才發現,原來在高貴的血脈,在崇高的地位,都不及得一人傾心相護。

    也因此,他在赤炎被囚禁神魂之後,收斂了一身鋒芒,低調的跟在帝高陽身邊,謹小慎微的做著事。

    他也漸漸的成為了一個眾人眼中的“良善之輩”,連他自己都快忘記了曾經的惡毒狠辣,更忘了帝高陽在此事之後,對他的厭惡。

    果然得意了就容易忘形……

    濯纓突然有些緊張起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帝高陽的神色。

    “你和你妹妹,似乎關係不錯?”帝高陽此時已經將目光挪到了地上趴著的少年身上。

    少年沒有說話,他覺得此時這般狼狽的樣子,很是丟人,如果可以,他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個嬌縱跋扈,視人命如草芥的丫頭,就算不被邪祟殺了,也會被仇家打死吧。”帝高陽目光平靜,淡淡的道。

    “你不許說我妹妹壞話!”少年有些氣憤的吼道,隻是那聲音弱的,和一隻病貓兒無異。

    “說壞話?我隻是在陳述事實吧。”帝高陽神色淡然,接過穆愉遞來的茶喝了一口,緩緩的陳述道:“官道縱馬,駕車裝向別人的馬車,看見美男就想擄走,不同意就讓手下綁人……難道不是嬌縱跋扈,視人命如草芥?”

    少年再次沉默。

    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甚至比這更過分還有,可即便如此,那也是他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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