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邊上還有不少魚和老鼠的屍體，肯定是它們吃剩下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腐臭味。我沒有貿然動手，而是先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是苗三姑教我的，讓我別學我師父，不分青紅皂白，顧頭不顧尾，冒失出手往往會壞大事！不管遇到什麽，都要先檢查周圍的情況，以防萬一！

    溪流下方是陡峭的山壁，老婆子肯定沒辦法往下逃。而溪流上方是趙家村的水庫，如果讓它逃到水庫，我再想抓住它無疑是難上加難。

    意識到這個問題後，我連忙把銅錢短劍插在溪流上遊的位置，斷了她的路，避免她順著溪流逃入水庫！

    接著，我才對著溪流喊道：“出來吧！本道爺在此，你逃不了！速速現身，不定本道爺還會給你一次機會！如果繼續頑抗，信不信本道爺把你烤了吃？”

    我話音一落，水裏便傳來了回音：“我們並無錯，你為何要趕盡殺絕？我們動物修行不容易，修煉好幾百年好不容易有了人形。這地並非你們人類主宰，也有我們動物生存的空間！”

    “嗬嗬！”我冷笑道：“我們修道之人一般不會幹涉山精水怪的修行，要不是你們害人，本道爺豈會趕盡殺絕？”

    “哼！”老婆子冷哼一聲，聲音尖銳的道：“我們一直在深山老林裏修行，和人類互不幹涉。可你們人類呢？為了遷墳，挖了我們的老巢，還一把火燒了我們的子孫後代。要是換做是你？你難道不會報複詛咒他們？這一切，都是人類咎由自取。他們要是不毀了我們的生存空間，我們也絕不會報複他們。”

    老婆子這番話的我啞口無言，它的沒錯，一切皆有因果。如果不是趙虎遷墳挖了它們的老巢，燒死它們的子孫，它們也不會詛咒趙虎。

    地乾坤，陰陽五行，這世界本就是屬於人類和動物的。隻不過人心太貪婪，為了一己之私，終究嚐到了惡果。

    道家思想以人為本，難道動物就活該被屠殺嗎？不知為何，我竟然對自己所悟的道產生了疑惑！

    見我沒話，老婆子又道：“道長，求你給條生路吧。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害人，你也知道我們並非是普通山精水怪。趕盡殺絕，隻會給你帶來因果報應！求你了……”

    老婆子依舊是女孩的稚嫩聲音，隻不過不像之前那麽尖銳，反倒是語氣中多了一絲可憐。

    我長長歎息了一聲，道：“此山乃是朱雀玄武之地，我知道你們是朱雀玄武靈氣誕生的山精水怪，也深知你們修心不易！不過，我還是不能放過你。你們所詛咒之人如今危在旦夕，我隻有取下你的蛇膽，才能讓他重見光麵！對不起了！”

    老婆子聽到我這話，頓時大怒，尖銳的回擊道：“既然道長無情，那也別怪我無義，想殺我，那就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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