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蔡永宸都沒有怎麽說話,他的表情很凶,眼神中還帶著一股想要殺人的戾氣。

    當然,他身上的這股勁兒是完全影響不到我的。

    沒多久我們就到了南郊的東廠子村,這個村子已經被規劃拆遷,因為沒有正式動工,村子裏的人還有不少。

    村裏的道路坑坑窪窪,進了村,蔡永宸一邊給我指路,我們一邊往他家的方向走。

    最後我們在靠近村南的一個街道停下。

    這街道的再南邊就是一片的麥地,在麥地裏麵還能隱約看到一些墳包。

    大風吹過,還有紙錢在墳包上飄動。

    蔡永宸就對我說:“前不久我們村裏被撞死了一個老頭兒,剛火化了,那邊墳包裏埋的就是那老頭兒的骨灰。”

    “這燒都燒了,還偷摸地弄個墳包幹啥。”

    我說:“可能是一種執念吧。”

    蔡永宸沒說話,而是指引我停好車,然後領著我去了一棟紅磚小院的門口。

    這門口鐵門上鏽跡斑斑,門環上還貼著兩張新畫不久的符籙。

    這些符籙,並不是廢紙,而是結煞成符的最低階段的黃階鎮宅符。

    看著這些符籙,我就問:“這些符籙誰畫的?”

    我的話還沒有問完,蔡永宸直接伸手把門環上的兩張符籙全部拽了下來,然後將其揉碎扔到了一旁道:“老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搞的家都不像個家了。”

    說話的時候,蔡永宸直接推開了大門。

    “咯吱!”

    隨著大門被推開,一股陰氣撲麵而來,這個院子裏聚集的陰氣,比整個東廠子的陰氣加起來都要多。

    這院子裏還有幾棵核桃樹,都是新種了沒幾年的,不過每棵樹上都綁著很多的紅布條,那些紅布條上,也畫著一些金字符印,不過這些符印就沒有什麽功效了。

    一般來說,一些村裏的人,會把一些上了年紀的書綁上紅布條以做供奉之用,就是當山神、土地那麽拜的。

    很少有人把紅布條綁給新樹的。

    我正打量院子裏的情況的時候,這配房屋子的房門就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粗布棉襖的老者就慢慢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格外的健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比蔡永宸的氣色還要好。

    看到蔡永宸,老者滿臉怒火,伸出右手做了一個索要的手勢:“東西呢?”

    蔡永宸直接道:“當了!”

    老者轉身從門口拿出一根擀麵杖,衝過來就往蔡永宸身上打。

    這蔡永宸嘴上頂撞的很,可身體卻不敢躲,隻是原地直勾勾地站著。

    那一擀麵杖打下去,我覺得蔡永宸的半條命就要沒了。

    所以我就擋在起身前,一抬手就把老者打來的擀麵杖給接住了。

    老者往下摁了幾下,紋絲不動。

    見狀,他就往回拽,我這才鬆手。

    老者收回擀麵杖,然後看著我問:“你是誰。”

    他看我的眼神已經有些不普通了。

    這老者有著道人一二段的水準,他自己肯定也是知道自己有修行的,我能輕鬆接下他的擀麵杖,他大概也意識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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