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易容
李沅冷聲問道：“這回能寫了？”
狀師受不了折磨，又說不出話，隻能拚命點頭，自己掙紮著爬了起來坐到桌前，提筆哆哆嗦嗦地寫下了作案經過。
白淩淩拿起宣紙看了一遍，發現據他交代，除了他平時在府中發號施令，在府外還有同夥接應他和花姨娘。
她心裏有了主意，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李沅，壞笑著道：“阿沅，我們來易容吧。”
李沅隻覺她那笑讓自己打心底發毛，他擰著眉毛搖了搖頭，易容？她不得讓自己易容成花姨娘？
“哎呀，你怕什麽，你當然要易容成狀師了，”又湊近他壓低聲音道：“還是齊王殿下對扮女人上癮了？”
“胡說！”李沅沉著臉低聲道。
白淩淩笑出聲，讓人把半死不活的狀師押下去嚴加看管，自己拉著李沅進了房間。
化妝和易容並非一碼事，白淩淩給李沅化過爛糟糟的丫鬟妝，但她易容的手法非常高明。她花了很長時間做了個和狀師的容貌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然後又讓他換上狀師的衣裳，遠看近看竟然都與狀師無異。隻是兩人氣質終究不同，李沅身上絲毫沒有狀師那種精明和猥瑣勁兒，反而一身凜然正氣。
白淩淩忍不住嘖嘖了兩聲，感慨道：“你這樣不行，容易暴露，到時候看我發揮，學著點兒。”
李沅還挺認真地點了點頭。
白淩淩將他推了出去，自己再著手做花姨娘的人皮麵具，花姨娘這人和白茹兒很像，麵上溫良恭順，背地裏憋著勁兒使壞。白淩淩刻畫好花姨娘的五官後，發現神態竟和白茹兒有幾分相似。
兩人都準備好後，時間差不多已近傍晚。他們帶著幾個狀師在府中的下人，威逼利誘讓他們替自己打掩護，然後去了狀師交代出來的地點。
傍晚天氣有些涼，花姨娘又總穿那種用料輕薄但款式極美的衣裳，把白淩淩凍得夠嗆，一路邊走邊摩挲著胳膊。
李沅看得心疼，想將外袍脫下來，被白淩淩阻止了，她說道：“這倆人雖然有奸情，但看起來還是挺避著外人的，為了不暴露，我們保持距離吧。”
接頭地點在鳳凰城中的一個小鎮上，一行人趕到時，已有淡淡月痕漫上天際。
等了約摸一刻鍾，街道上終於走過來一隊人，皆是一身灰袍，整齊有序地朝這邊行來。
一見到李沅，立刻恭敬地跪到地上：“大人。”
李沅微微頷首，不動聲色地瞥了他們一眼，見並沒有人懷疑他的身份，不禁對白淩淩的易容技術更為佩服。
“大人，我們抓到一個‘獵物’，請大人隨我們去驗貨。”一個下屬稟報道。
李沅又點了點頭，從接頭到現在，他為了降低暴露的風險，一句話還沒說出口。
白淩淩見他緊張的樣子覺得好笑，捏著手絹一步三搖地走到了下屬跟前，模仿著花姨娘的聲音細聲細氣地道：“辛苦各位了，回頭我讓大人好好犒勞你們。”
下屬明顯一怔，隨即齊聲道：“謝過夫人。”
白淩淩暗中一想，好家夥，這個花姨娘自己在府中做小，但在外頭已經把大旗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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