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點了點頭,又對侍衛微微頷首,拉著白淩淩站到了一旁。

    侍衛揚臂往下掄棍子,但那黑衣人卻隻是發出幾聲悶哼,明明下巴脫臼了,卻硬生生將痛呼頂在了喉嚨間。

    白淩淩盡力睜大眼睛,適應著麵前淩亂的棍影,她雖然不適應這種暴力,但畢竟不是在現代,後期她肯定是要麵對更多,總得有個心理準備。

    “行了。”李沅出口製止,視線卻掃向一旁角落裏那座半人高的鐵爐,燒得通紅的烙鐵吱吱冒著熱氣。

    他朝那兒努了努下巴,淡聲道:“換那個。”

    侍衛立刻扔下棍子,快步走到角落將烙鐵棍拿在手裏,一步步朝黑衣人逼近。

    黑衣人看到這東西,一直沒什麽波動的情緒突然激烈起來,嚇得臉色蒼白。

    侍衛毫不猶豫地舉著烙鐵狠狠貼上黑衣人的胸口,“滋”地一聲,空氣裏漫開肉被燒熟的氣味。

    白淩淩感覺不適,忍不住偏了偏頭,有心給他一個台階下:“你若是現在老實交代,就不用再受這麽多酷刑。”

    黑衣人惡狠狠地瞪著她,陰毒的目光盯得白淩淩頭皮發麻,讓她一下子覺得自己剛剛心軟簡直是自作多情。

    同他耗了這麽久,兩方都漸漸失去了耐心,白淩淩想盡快收場,於是一邊咬著手指,一邊在屋子裏踱著步,突然想到一個點子。

    她讓人找來數麵銅鏡,圍成一個圈,然後在每個銅鏡前點上一盞油燈,又命人拖著近乎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將他束縛在正中擺著的椅子上,銅鏡和油燈的高度恰好與他的視線持平。

    這樣一來,圍成一圈的油燈通過鏡麵不停反射,光線交錯縱橫,從四麵八方刺激著他的神經。沒有遮擋的雙眼被迫直視強光,不一會兒就會紅腫刺痛。

    這是一種極大的精神折磨,又不至於讓他死掉,李沅見到這場景時,心裏也是一驚,對她更佩服了幾分。

    這種磨人的刑罰並不需要人時刻看管,他若是嘴硬盡可以一直不說,白淩淩該吃吃該喝喝,有的是時間跟他耗著。

    就這樣又過了三日,他們再去的時候,這人精神已經萎靡不振,麵色慘白如紙,臉頰瘦得凹陷了下去。但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一塊硬骨頭,即使遭受這樣的非人折磨還在死撐。

    白淩淩耐心告罄,決定給他點兒厲害瞧瞧,命人每隔半個時辰就在門口敲鑼打鼓弄得極響,這樣一番視覺和聽覺的雙重折磨終於將黑衣人逼得崩潰了,他哆哆嗦嗦地蹦出幾個字:“說……我說、我都說……”

    白淩淩命人將他從銅鏡和油燈的包圍圈中帶了出來,然後坐在椅子上,挑眉問道:“說吧,幕後主使是誰?”

    “小人、小人不知……”黑衣人嘴巴吃力地一張一合,忍著疼痛道,瞧見白淩淩臉色驟變,連忙又補充道:“不過、不過都有人交易,每個月初,在、在斷崖處。”

    由於恐懼他將話說得顛三倒四,但白淩淩還是捕捉到其中的重要信息,心裏有了計劃。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