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關玨麵前的飯菜又被端了出去,連她手裏還沒有吃完的那個饅頭都被搶了過去帶走了。

房門再次關上了,關玨轉身坐到床邊,她將頭上的簪子取下來,藏在床上,身上也藏了,手裏還捏著一根,這一刻,她甚至苦中作樂的慶幸起來,今天早上因為哭了一晚上沒睡好,早起迷迷糊糊的,任由丫鬟折騰,頭上才戴了這麽多簪子。

放在以前,她可不會在頭上戴這麽多的首飾。

不知道等去了多久,隨著關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房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矮胖的男人提著一壺酒走了進來,進門的時候,門外的人還在說著葷話開玩笑。

“二哥,你好好享受啊哈哈哈!”

“行了,趕緊給我把門關上!滾遠點!”二當家呸了一聲,將門關好,轉身朝床邊走了過來,“隻要你伺候好了我,這二夫人就是你的,以後也有的是人伺候你,比起你以前做千金小姐的時候,雖然差了點,但也不會差太多。”

關玨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心裏卻更加的冷靜,她心想,真要比起來,那就是天差地別。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過來給老子倒酒,還是說,你現在就想開始?就這麽等不及了?”二當家嘿嘿笑了兩聲,伸手就要去扯褲腰帶。

關玨當然是能拖延就拖延了,連忙站起來,顫著聲音道:“不……我……我給你倒酒。”

她捏緊了袖子裏的簪子,慢慢走到了桌邊。

而此刻就在不遠處的屋子裏,虎背熊腰的男人正坐在桌前擦拭著一把刀,原本凶狠的眉眼這會兒都放柔了,說是在擦刀,更像是透過手裏這把刀在想著什麽人。

阿周坐在門檻邊,回頭看了一眼,問道:“胡大哥,那個小姐真好看,真的,我不騙你,我親眼看見的,你怎麽就不要呢?便宜二當家了。”

下午的時候,朱姐特意過來跟胡鳩說了,寨子裏今天帶回來兩個姑娘,其中一個還是個千金小姐,兄弟們的意思是把這位千金小姐給他享用。

可當時朱姐話還沒有說完,胡鳩就拒絕了。

這會兒阿周在那裏嘀咕,胡鳩也沒有搭理,依舊細心的擦拭著自己的刀,像是沒聽見他的話。

阿周早就習慣了他這樣,哼了一聲,道:“胡大哥,難道你這輩子就跟這把刀過了嗎?”

他嘀咕著嘀咕著,手裏剩下的幾顆鬆子沒開口,他牙口不好,咬不開,索性放棄了,伸手從懷裏摸出來那把彈弓,把鬆子包著,拉扯在眼前瞄著。

瞥到桌上的燭火時,阿周一頓,一鬆手,鬆子就射了出去。

不過他的準頭不太好,沒能射中燭火,反倒射在了那把刀上麵,正在擦刀的胡鳩立刻側頭看了過來。

阿周一驚,下意識想要把彈弓收起來,“胡大哥,我不是……”

他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可話還沒有說完,胡鳩已經大步朝他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形落下的陰影將他完全籠罩著,壓迫的他喘不過氣。

以至於等手裏的彈弓直接被胡鳩給搶了過去,阿周都生不起一點拿回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