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是一個人來趕考的?”虞卿問道。

丁家家世不錯,當初水患時,她和趙閆趕過去,丁家也幫了不少的忙,尤其是丁胥,更是親自挽起了褲腿在外麵幫忙。

按理來說,丁胥至少也應該帶著一個書童過來的才是。

虞卿這麽一問,丁胥神色黯淡了不少,苦笑了一聲,道:“我家出了一些變故,如今我也已經不再是從前的丁少爺了。”

他的臉色蒼白,隱約還有點蠟黃,之前虞卿便看出來,但見他衣著之類的還是從前那樣,便也沒有往丁家出了變故的事情上麵想,隻當是他可能剛剛才到武陽。路上趕路吃了苦,臉色才那麽差。

但是離考試還有一段時間,倒是能夠好好休養。

如今才知道丁家是出了事情了。

丁家在鎮江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富商了,更何況,當初丁家救災有功,怎麽也不該這麽快就出變故啊。

虞卿心裏疑惑,和趙閆對視了一眼,趙閆安撫的捏了捏她的手,看向丁胥,沉聲道:“若是方便,不如和我們說說?或許我們能幫上一些忙。”

丁胥沉默了一會兒,神情晦澀,慢慢道:“事情還是要從去年年底說起。”

鎮江城水患過去之後,丁家在鎮江城的地位比之從前更高,城中百姓感念丁家所做的事情,對於丁家的人也是感激萬分,連帶著丁家的生意也越來越好。

原本就是城中數一數二的富商了,這一發展,隱約有要成為鎮江城富商之首的意思。

而丁胥也是真的收了心在讀書,想著來年好去考取功名。

“年底時,我家突然來了一家子親戚。”丁胥道。

來的人自稱是丁胥的舅舅,也就是丁夫人的弟弟,可丁夫人當年是作為童養媳來到丁家的,和娘家人就再也沒有聯係過,甚至於對娘家人已經沒有什麽印象。

唯一有點記憶的,其實也就是那個弟弟了。

不過,當年丁夫人之所以會成為丁家的童養媳,就是因為她家窮困,她那個弟弟出生的時候,家裏已經吃不起飯了,無奈之下,隻能將丁夫人給賣了。

恰好那時候的丁家還是個行腳商,路過的時候,看見丁夫人要被賣了,又見丁夫人長得其實也水靈,於是花了一點銀錢將她給買下來了。

後來丁夫人乖巧懂事,再加上和那時候也還是個少年郎的丁老爺之間有了情愫。

丁家也不講究那些個門當戶對,隻要品性是好的就沒關係。

於是丁夫人便和丁老爺成了親。

“我那個舅舅找來的時候,隻說家裏的人都死了,隻剩下他和女兒相依為命,外祖母過世的時候還拉著他的手,讓他一定要找到我娘……”丁胥道。

根據丁胥那個舅舅所說的,丁夫人的娘死的時候都還在惦記著自己那個女兒,心裏也是萬分後悔,也並不想要做其他的,隻是想要知道丁夫人過得好不好。

“雖然他說隻是來看看我娘如今過得好不好,千辛萬苦找了過來,看一眼就會走,可是……”丁胥苦笑一聲,道:“我娘素來心軟,而我爹也是出了名的好心腸,這個舅舅都帶著女兒找過來了,當然不會放任他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