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響。
掌司手裏的茶杯就被摔在了地上，而宮女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低頭看看濺濕了自己鞋麵的茶水，眼裏閃過一絲厭惡，但抬眼的時候，她兩眼已經盈了淚，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的看著掌司，“姑姑……”
“跪下！”掌司卻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宮女看著地麵的茶杯碎片和茶水，眼裏滿是不甘願，可她看得出來掌司現在是真的生氣，也不敢強著，咬了咬下唇，還是跪了下去。
這個時候天氣早就不冷了，但茶水原本還是熱的，潑灑在了地上之後也沒有那麽容易就冷卻，她跪下去的時候，茶水很快就浸濕了她膝蓋的布料。
這茶水肯定會留下痕跡的，到時候還要想辦法洗幹淨，真煩。
宮女在心裏想著。
可不敢她心裏在想些什麽，表麵上卻是驚恐害怕的樣子，垂頭跪在那裏，“大人……”
連姑姑也不喊了。
掌司眼裏劃過一絲心軟，但很快就被她給遮掩了下去，她垂眸看著跪在那裏的宮女，冷聲道：“你可知道自己方才犯了什麽事？”
“我……”宮女想說自己不知道，可隻說了一個字就閉了嘴，低頭跪在那裏一聲不吭。
掌司也沒有再出聲，姑侄兩個人就這麽僵持著，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宮女隻覺得膝蓋都開始疼了，而掌司仍舊沒有要出聲說話的意思，反倒是她抗不下去了，哽咽道：“大人，奴婢知道錯了，不該非議皇後娘娘……”
掌司聽見她這麽說，麵上神色這才放鬆下來，片刻後輕歎了口氣，伸手去拉她，“知道錯在哪裏了就好，你先起來。”
“大人，奴婢犯了錯，您罰奴婢吧，也讓奴婢長長記性。”宮女卻搖頭道。
掌司神情無奈，伸手將她強行從地上拉了起來，“行了，起來吧，也怪我一直將你保護的太好，沒讓你去那些貴人的麵前露個臉，也才不知道非議貴人的後果有多嚴重，若非我是你姑姑，方才就直接讓人把你拖去宗人府了。”
“姑姑……”宮女像是忍不住，還是落下了淚來，撲進了掌司的懷裏哭了起來。
掌司伸手在她的後背輕輕拍了拍，神色無奈，一邊安慰著她，一邊將事情的嚴重性再次說給她聽了。
宮女應著，道：“姑姑，我還要在宮裏待上大半年呢？接下來就是三國會談，我有點害怕……”
“這有什麽怕的？”掌司道，“你隻要記著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就是了，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不該做的事情就別去碰，比什麽都有用，明白嗎？”
“我明白的姑姑。”宮女應著，“可如果見到那些各國來賀的使臣，聽說還有各國皇帝大部分都會過來，我……我還是害怕。”
“你啊，還是見識的太少了。”掌司歎氣道，麵上沉思了片刻，道：“也確實應該讓你出去見見世麵，這樣日後你就算是離了宮，而已不至於在外人麵前畏手畏腳，這樣……”
她頓了一下，道：“日後我去見皇後娘娘的時候你便跟著我一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