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執！”長老這會兒緩過來一些了，當即氣得握著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敲，怒斥道。

薑柳臉上露出譏諷的神情，道：“長老是不是忘記了？從前薑溪還在的時候，您可沒少當著她的麵誇讚我的固執，還說最喜歡得就是我的固執。”

頓了一下，薑柳也根本就不怕上方的長老，她就直直的盯著長老的眼睛，直接道：“我差點忘了，雖然那時候長老你口口聲聲說還是最喜歡我的固執，可不管是在練功還是在其他的事情上麵，你分明是更加偏向薑溪的，如果薑溪沒有背叛新月教，沒有逃走，現在坐在這個聖女位置上的人就是她了吧？”

問完這一句之後，薑柳根本沒有停頓，她像是將積壓在心裏已久的話終於忍不住，想要一次性的說出來，於是繼續道：“如果是薑溪做了聖女，那我呢？我又會是在什麽位置上？或者說，我還能活著站在這裏嗎？長老，我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情，以前那些聖女們的親姐妹都去了哪裏呢？為什麽就連教中那些書籍上麵記載著的，也隻有成為聖女的那一個人。”

“你也說了，隻有成為聖女的那個人名字才配出現在咱們新月教的名冊記載上麵。”長老神情陰鷙的盯著薑柳，對於薑柳提出的這些話，他一點也不著急，甚至一點也沒有慌。

完全就是並不在意薑柳到底會不會懷疑這些。

“還有一件事情你也確實說的沒錯，你們姐妹倆，我確實更喜歡你的姐姐薑溪，她心思活絡，聰明，不像你，孩子心性，我能教你們功法，卻不想教你們為人處世，這種事情太麻煩了，相比起來，讓薑溪來做聖女，甚至是下一任教主，不管是對於我來說，還是對於新月教來說，都是更加輕鬆以及適合的一件事情。”

一連串說了這麽長的一段話，長老免不了有些喘不上氣，他閉上眼睛緩和著，可臉色確實也因此難看了一些，灰敗之色，像是將死之人。

甚至於，他就這麽扶著拐杖坐在那裏閉著眼睛，如果忽略他喘氣的聲音，甚至都會讓人誤以為坐在那裏的其實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薑柳也不著急，她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在這一天和長老把從前那些不明白的事情掰扯清楚，所以她也不著急，就等著，想要聽聽長老到底怎麽說。

而此時此刻，虞卿等人也已經上到了三樓，薑溪朝虞卿和趙閆打了個手勢，示意等一會兒。

虞卿和趙閆對視了一眼，明白薑溪和薑柳大概是一樣，都想要聽聽長老會怎麽回答薑柳的這些質問，正好這時候赤樓和衛一等人消息還沒有傳過來，他們也不急於這一時動手。

能等一會兒也沒關係，要是等到赤樓和衛一等人直接已經突進到了這裏，那就更加省事了。

心裏這麽想著，裏麵那個長老總算是喘氣喘夠了，像是緩和了一點過來，繼續道：“但現在說這些都是枉然，你已經是聖女了，如果你是擔心我讓人找回薑溪是為了讓她替代你的位置，那你大可不必擔心，在讓你成為聖女的那一刻開始，這件事情就已經不會再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