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西那邊的邊城外就是一條河,幾乎可以說每年有將近半年的時間都是處於冰天雪地之中,偶爾河對岸的敵人也會進攻,但是一旦碰到天氣寒冷的時候,河麵結冰,兩方就隻能休戰。

因為誰也無法去到對麵。

早年間,先皇一直想要將河對岸的領地收複,隻可惜,一直苦於沒有什麽法子。

“你倒是還有心思想這些。”趙閆聽著她的話愣了一下,緊接著無奈的笑了笑,曲指在她眉心輕輕彈了一下,佯裝嚴肅道:“現在最要緊的,是你要先學會在這冰麵上行走,否則……”

他頓了一下,緊接著勾唇笑起來,“就算你想要將這項活動在岩西推廣開,你自己都不會,怎麽教?”

“不是還有你嗎?”虞卿輕哼一聲,伸手摸了摸額頭。

其實她之所以提起這個事情,也是為了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事實證明,這個還是很有用的,說了幾句話的功夫,虞卿已經比之前緊繃的狀態好了很多了。

她在再一次深吸了口氣之後,開始讓右腳往前滑動了一下,身形輕微晃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穩住了,並沒有讓她摔倒在地。

虞卿鬆了口氣。

“阿卿,身體稍微往前傾一下試試,把中心盡量靠前一點,腳尖朝裏……”趙閆始終牢牢抓著她的手腕,低聲告訴她訣竅。

虞卿有一種當年剛剛開始跟著父親學武術的時候,那時候她要站梅花樁,一開始站不穩,害怕,父親就站在底下看著她,告訴她訣竅,伸著手,告訴她,“阿卿,別怕,就算你摔下來,爹也會在底下接著你的。”

她低頭往下一看,對上父親的目光,看見父親眼裏藏在鼓勵之下的擔憂時,她反倒放鬆了下來。

而此時此刻,虞卿側頭,看向趙閆的時候,趙閆也會抬眼朝她看過來,與父親那時候的目光有些不一樣,趙閆看向她的時候,目光裏都是溫柔,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她會做不好,或者她會摔倒。

心裏這麽想著,虞卿嘴上就問了出來,“阿閆,你一點也不擔心我會摔倒嗎?”

“我說過,就算你摔倒了,我也會先摔在你底下。”趙閆眼裏浮現出笑意,他伸手,替她將耳邊被風吹亂的碎發別到了耳後,一如既往的溫柔著。

虞卿下意識的就跟著笑了起來。

好像從這一刻開始,虞卿學起來就快了很多,她沒有了擔心和害怕,四肢也不再僵硬,很快的就根據趙閆所說的找到了竅門,以至於在某一刻的時候她道:“阿閆,你可以放開我了。”

她側頭看著身邊的趙閆,眼裏都是細碎的光,神情有些興奮。

趙閆頓了一下,慢慢鬆開了扶著她手臂的手。

在最後的時刻,虞卿主動抽回了自己的手臂,靈活的朝前麵滑去。

“你學的還挺快啊。”暮淺靠在湖邊,她對這個活動沒有什麽興趣,因而並沒有參與,寒渡和她一樣,也都隻是在湖邊站著,並不參與。

暮淺手裏還抓著一把瓜子,起初看見小田等人摔的四腳朝天或者四肢著地的時候,笑得都快岔了氣,現在眼看著虞卿等人一個個的都掌握了技巧,已經很少再摔跤了,她就少了一部分樂趣,於是朝蕭行喊道:“你看他們學的差不多了,冰球呢?該上冰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