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養著就能完全恢複。”太醫說道。

這句話像是給了虞卿一口空氣,讓她得以喘息了一下,她一邊讓士兵準備好擔架將趙閆帶回去,一邊問道:“內傷呢?”

被大水衝出這麽遠,水中樹枝石頭不少,即便是趙閆的身手,在大水之中大概也是無力躲避的,所以身上才會被刮被撞出那麽多的外傷。

外傷無數,內傷肯定也避免不了。

問及趙閆的內傷時,太醫卻鬆了口氣,神情間反倒多出敬佩之色,他道:“王爺身上內傷不重,顯然有小心護著要害處。”

能在這樣的大水裏還將傷害規避,這樣的實力和魄力確實讓人敬佩。

“王爺昏迷,一是因為力竭,另一個原因就是右邊肩胛處那道傷口失血過多的緣故。”太醫道,他擰著眉,其實還想說王爺身上不見絲毫上藥或者止血的痕跡,連衣服都沒換。

更像是跑走的那個人雖然將王爺帶到這裏來,但並沒有任何的處理。

聽見趙閆內傷不重,虞卿愣了一下,而後繃緊的神經終於得到一點鬆懈,到這時候,她才察覺自己掌心全是冷汗,還有坑坑窪窪被指甲掐出來的痕跡。

“讓人去通知燕大人,我們回去。”虞卿說完,一行人帶著昏迷過去的趙閆朝外麵走去。

出去的時候,之前去追跑走那人的士兵也回來了,朝虞卿搖了搖頭道:“大人,那人很熟悉這裏的地形,我們追著追著就追丟了。”

“先回去吧,日後再派人來找,若是對方不願意見我們,我們也不能強求。”虞卿側頭,掃過院子裏掛著的衣裙。

那些衣裙有新有舊,但大小都是一樣的,看起來都是一個年輕女子的。

虞卿垂眸,沒有再停留,飛快的朝山陰城趕去。

派去通知燕南的人也很快找到了燕南,虞卿也才帶著趙閆爬過山坡出來。

趙閆身上的傷隻是做了簡單的處理,不能有劇烈的顛簸,過來的山坡很高,虞卿怕扯動趙閆身上的傷口,讓抬著趙閆的人小心又小心。

這才耽誤了這麽一會兒的時間。

“王爺如何?”燕南飛奔過來,看見昏迷的趙閆,瞳孔微微縮了一下。

虞卿一邊朝回去的路走,一邊將趙閆的情況大概和燕南說了。

燕南一聽,明顯比虞卿更加的放下心來,甚至在察覺虞卿神經還是繃著的時候,還出聲安撫道:“王爺以前受過更重的傷,這點傷對於王爺來說倒是不算什麽了。”

虞卿卻隻瞥了他一眼,擰著的眉心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擰的更緊了。

燕南被她這一眼瞥的心裏一緊,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屁話。

他頓時閉了嘴不再多說,卻聽見虞卿聲音低啞道:“不管這傷對他來說嚴不嚴重,我都心疼。”

哪怕趙閆隻是破了個皮,她也覺得心疼難受。

和他是否強大無關,隻是因為這是她放在心上的人,她就見不得他有絲毫的傷痛。

趙閆於她是這樣,而虞卿於趙閆來說亦是這樣。

燕南怔愣了許久,恍恍惚惚的突然有些明白自家王爺和虞卿之間的這份感情了。

無非就是“惟願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