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很快通過各方的眼線傳了回去,於是陳家得意,其他幾家如何想的,虞卿就不知道了。

總歸是如了淮帝的意的。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大半個月,相比起其他人過得一波三折,虞卿這一趟避暑之行倒是過得悠閑愜意的。

是真正意義上來避暑的。

過了八月中旬開始往八月末走的時候,虞卿的棋藝已經算是出師了,這日上午,淮帝漫不經心落下棋子,問道:“虞卿,明日圍獵你打算獵隻什麽?”

“圍獵?”虞卿愣住,下意識側頭去看身邊的趙閆。

她隻知道是來避暑的,卻不知道行宮後麵那座山上有一個圍場,每年宮裏的幾個主子來這裏避暑的時候,就會進行一場小型狩獵。

狩獵一般都是在接近八月末的時候,狩獵結束,一行人就會帶著獵物回京城去。

等趙閆低聲一解釋,虞卿才知道這個事情,她眼裏有光,想起在邊城時打獵的日子,就忍不住有些手癢。

“這邊圍場有什麽?”虞卿問道,問完又不用趙閆和淮帝告訴她,她又自顧自說道:“算了,反正不管有什麽都會是我的獵物。”

淮帝愕然片刻後失笑,道:“虞卿,現在放大話為時過早,你得留到明日在其他人麵前說,這一次狩獵可不止朕和皇叔,隨行的武將文官都一同參與。”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淮帝眸色沉了一瞬,虞卿看見了,明白這其中大概還有些什麽隱秘。

可淮帝既然沒有主動提起,她就沒有多問,轉頭就開始期待起明日的狩獵之行了。

淮帝今日的心事似乎格外的重,和虞卿下棋的時候都一直在走神,沒下幾盤他就起身走了。

虞卿送到院子門口,回身看見留下的趙閆,問道:“皇上似乎心裏有事,你不用跟過去嗎?”

趙閆上前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沉聲道:“他心裏的事情又何曾少過。”

虞卿仔細一想,覺得趙閆說的也對。

處在淮帝那個位置,周遭的人都對他虎視眈眈的,他不敢輕易去信任一個人,做任何事情都要格外謹慎小心。

更何況,淮帝也是真正的草包皇帝,這麽一來,他要想的事情就更多了,隻是平常隱藏的太好……

思及此,虞卿就問道:“皇上是打算開始動手了?”

登基這幾年,淮帝也一直韜光養晦著,前不久虞卿還在想著到時候淮帝清洗朝堂該是怎樣的一片光景。

未曾想這一天竟然已經要到來了。

趙閆點頭,他道:“狩獵就是一個開始。”

“嗯?”虞卿微微挑眉,想到方才淮帝提到明日隨行的武將文官都會參與狩獵,她猶豫著問道:“皇上是想恢複狩獵閱軍?”

趙閆點頭,眼裏含著一絲笑意,忍不住在她發上親了親,低聲道:“看來你都清楚,並不需要本王再解釋了。”

四季田獵,春搜、夏苗、秋獮、冬狩,一開始是為了在沒有戰亂之時防止將士貪圖安逸,荒廢騎射而存在的,是從練武出發所進行的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