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本來就是要睡覺的,後來因為他來才沒有睡,這會兒被趙閆拉過去,她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他懷裏閉眼睡去。

趙閆伸手撥了撥放在角落裏的冰桶,才握著她的手,閉上眼睛。

行宮靠山而建,離京城大概有半日的路程,太陽越來越烈,好在馬車裏都是備著冰桶的,倒是還算涼爽。

虞卿醒來的時候還沒到,但隱約已經能看到山腳下的行宮了。

趙閆比她先起,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一個棋盤自己和自己下棋。

“你以前來過行宮嗎?”虞卿靠在一邊問道。

趙閆執棋子的手頓了一下,應道:“離開京城之前幾乎每年都會來。”

更小的時候是和母妃一起,陪著父皇前來,後來皇兄繼位,母妃去世,他就會跟著皇兄也就是先帝一起過來。

“這邊好玩嗎?”

趙閆放下手裏的旗子,抬眼看著她,眼裏有一晃而過的懷念,他想了想,才朝虞卿道:“山上有一片果園,還有河……”

他自小性子就比同齡人要冷淡許多,實際上是很少和其他人玩在一處的,那時候皇子和陪讀偷偷摸到果園裏去摘果子,摸魚,他都隻是在一邊看著。

可如今提起來了,也覺得那時候的日子是快活的。

哪怕他隻是在旁邊看著。

虞卿難得聽見趙閆說這麽多話,她沒有出聲打斷,一臉認真地聽著,聽到感興趣的地方才會出聲問幾句。

避暑之行才剛剛開始,虞卿就覺得自己有很多事情想要和趙閆一起去做了。

隨性的人並不是都住在行宮裏的,大部分是住在行宮附近各家的莊子裏,更遠的甚至和行宮隔了一座山頭,比如說夏侯府。

因為夏文毅鬧了那麽一出事情之後,夏侯爺自覺丟臉,連請了幾天的病假,而夏文毅打那之後更是沒有一點動靜。

就連今日出行,夏侯府的人都十分的低調。

等馬車在行宮外停下的時候,整支隊伍已經少了一半,淮帝先下了馬車進去,後麵的人才陸陸續續跟著一起進去,沒多久,行宮外麵就隻剩下了禦王府的馬車和虞府的馬車沒有動靜了。

走在後麵的人看了一眼禦王府的馬車,心道禦王昨夜大概是一宿沒睡,否則今日一路上怎麽一直都在睡覺,現在似乎都還沒有醒。

可誰也不敢前去打攪,畢竟連皇上都沒有說什麽。

等外麵沒有動靜了,虞卿才朝趙閆眨了眨眼睛,道:“咱們也走吧。”

趙閆微微頷首,先一步撩開車簾下去,然後才回身朝她伸出手,虞卿剛將手放上去,就聽見馬車後麵長寧的聲音響起。

“虞姐姐,你是在等……王爺!”長寧聲音打了個岔。

而虞卿反射性的就要把手收回來,可惜趙閆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抓緊了她的手,順勢一落,扣住她的手腕一拉,虞卿朝前一傾,腰身就落入了他臂中,被他單手攬著腰身抱下了馬車。

馬車後麵的長寧隻看見虞卿落進了趙閆的懷裏,一隻手飛快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