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時候,夏侯爺還能將兩件事情結合到一起去……隻說夏文毅是被私造兵器的人陷害,勢必要將此事與夏文毅撇的幹幹淨淨。

然而他的心裏,早就掀起滔天巨浪。

“本官也隻是懷疑,夏侯爺何必如此激動。”相比於夏侯爺的激動,裴侍郎的神情反倒平靜下來。

他就像是在閑話一般,說話間隙喝了一口酒,緊接著朝坐在上方那一桌的淮帝和趙閆拱手道:“臣已有了幾分醉意,恐有失言,還望皇上與王爺莫要放在心上。”

裴大人又轉頭朝夏侯爺道:“夏侯爺也是。”

夏侯爺麵色卻並沒有緩和,他麵色沉重的點了點頭,道:“有些話並不能隨意說的,還望日後裴大人能慎言。”

“這是自然。”裴大人笑了一下,沒有再與他說話。

等周圍重新有了其他人說話的聲音,夏侯爺才緩緩將舉著酒杯的手放下,酒杯落在桌上那一刻顫了顫,裏麵的酒液便晃到了桌麵上。

他趕忙又端起酒杯猛地一口喝完,抑製住顫抖的手,可手心已經是一片冷汗,偏偏夏侯爺現在隻能坐在這裏,等著這場酒宴熬過去。

裴大人餘光一直注意著他,瞧見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緊接著朝上桌的趙閆看去,與趙閆對視了一眼。

等淮帝最先離開,留下的官員也漸漸散場,女眷這邊也已經走了大半,虞卿被遠西侯多留了一會兒。

“如今這偌大的將軍府需要你管著,這些事情你遲早也要學的,我也不能時常教你,但有機會你便跟在我身邊看著吧,不懂就問我。”遠西侯夫人拉著虞卿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神情和藹。

還有幾句話她並沒有說出來,日後虞卿若是嫁進這禦王府,這些事情便都是虞卿要做的。

不隻是為了趙閆,當年遠西侯若是從戰場上回來了,她的孩子也差不多是虞卿這個年紀,因此遠西侯夫人看著虞卿,便也有幾分寄托的情愫。

虞卿點頭應了,跟在遠西侯夫人身邊送客。

被送走的女客有些並未多想,有些卻忍不住朝遠西侯和虞卿看了好幾眼,覺得十分怪異。

但誰也沒有問出來。

等賓客散盡,遠西侯夫人臉上露出幾分疲乏,她朝虞卿道:“你去和王爺打聲招呼,就說女客這邊已經都送走了,咱們也要回去了。”

“難得折騰這麽一次,我這身體也有些折騰不動了。”遠西侯夫人感歎一聲,扶著丫鬟的手擰了眉道。

虞卿原本有些猶豫,可見著遠西侯夫人麵帶疲憊,便也不好拒絕,就點頭應了。

殊不知等她一走,遠西侯夫人的疲憊就散去了大半,扶著遠西侯夫人的丫鬟也是今日給虞卿帶路的丫鬟,笑道:“夫人是為了能讓虞小姐去與王爺多見一麵?”

“我看王爺那性子不急不躁的,倒是咱們這些旁的人急著,若是不幫忙推幾把,這禦王府的喜酒我什麽時候才喝的上呢?”遠西侯夫人無奈道。

虞卿之前見賓客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便讓耳冬去外麵等著自己,這會兒她也是一個人走著,路上碰見管家,便拉著管家問道:“王爺現在在哪?遠西侯夫人讓我過來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