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餘淮急了,下這麽大的雨,他娘就披了鬥篷,淋出問題怎麽辦?

    快步趕著馬兒到了近處,顧餘淮將張七嬸扶上了馬車,還來不及多問,就聽張七嬸感慨了一句:“淮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家裏來貴客了。”

    “貴客?”這話聽得顧餘淮有些發懵。

    寨子裏的兄弟們和他娘素來熟悉,饒是去了,他娘也不該是這個反應才是。

    正想著,就聽張七嬸道:“聽說,是柳州大營來的,淮兒,那人雖說是來替他家主子送東西的,可我瞧著那氣派,就覺著不一般。”

    柳州大營?陸侯爺!

    難不成,陸侯爺知道了當日救他之人是嬌杏?

    這個猜測讓顧餘淮心中一凝,他直接又問了他娘嬌杏可有回來,在確定了許嬌杏不再屋裏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當下,他不敢遲疑,隻趕著馬兒就快步朝前頭走了去。

    張七嬸看出了自家兒子的緊張,少不得,又問起了緣由,顧餘淮隻朝她搖頭,又讓她莫要擔憂,當下也就沒再多話了。

    等他們到了旱地的時候,果然就看到一個英姿颯爽,身長八尺,腰配大刀的壯漢正站在屋簷下。

    顧餘淮認得他,這人正是陸侯爺的心腹陸七,此番他過來,必有蹊蹺。

    心裏想著,顧餘淮不動聲色的迎了上去,陸七一看到顧餘淮就朝他抱了抱拳:“顧大人。”

    顧餘淮朝他抱了抱拳,有些好笑:“說笑了,我罪孽深重,早被陸侯爺給逐出了營帳,更不是什麽大人了。”

    張七嬸身形晃悠了一下,顧餘淮意識到自家娘還在呢,有些話,似乎也確實是不宜當著她的麵多說,這就轉而讓他娘去泡杯茶水過來。

    張七嬸麵色不怎生好,卻也不疑有他,直接就去灶房泡茶水了。

    如今少了他娘的存在,顧餘淮說話倒也利落了很多,正要問對方來意,卻聽陸七笑道:“顧大人說笑了,侯爺早知道當初營帳之事是你被人陷害的,這番特意讓我過來,一來是為了替侯爺送禮,以表示當日你的救命之恩。”

    陸七見顧餘淮麵色無恙,不由一怔,又是道:“二來,則是想請大人一同回京,侯爺素來選賢舉能,大人這樣的人才,到了上京,定能有所作為。”

    顧餘淮眉頭皺的越發深了一些,他狐疑的看著陸七,聽陸七這意思,陸侯爺分明是給他拋出了橄欖枝。

    若是別人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他尚還能信上幾分,畢竟,他曾救了對方的性命,可這人畢竟是陸侯爺,一切就說不通了。

    似是看出了顧餘淮的遲疑,陸七又是道:“至於當初軍中之事,侯爺也定會徹查,還大人一個公道。”

    不論如何,這種時候都不是得罪那人的時候。

    於是,顧餘淮朝陸七抱了抱拳,隻悄聲回了一句:“多謝侯爺好意,隻不過,顧某無心朝堂,隻怕要讓侯爺失望了。”

    陸七聽後,不由一怔,繼而道:“大人的反應倒和我家侯爺猜想中一般,不過,侯爺也說了,他隨大人如何想,總而言之,大人隨時都可以來京中找侯爺。”

    顧餘淮點頭,陸七也並未久待,放下年禮就告辭了。

    顧餘淮出門相送,再次回來後,卻見他娘正站在院裏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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