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團圓飯的歡愉氛圍,就這樣被楊水生醉酒鬧事兒給打斷了。

    顧餘淮的傷口極為嚴重,許嬌杏花了好些功夫,才將他的血給止住,給伴隨而來的,就是顧餘淮的頭部劇烈疼痛。

    實在是因為他頭頂的傷口太嚴重了,許嬌杏也不好讓他走,這就讓人將他就近抬到了新房中。

    帶可把張七嬸高興壞了,畢竟以往許嬌杏沒有搬過來住時,她就擔心了許久。

    那瓜棚裏的床,她也不是不知道,又窄又小的,哪兒容的下嬌杏和淮兒,隻不過,她這新當婆婆的,非但沒有給媳婦兒多大的照顧,反倒是杏兒對她照顧有加。

    雖然杏兒脾氣極好,可她也不敢在新媳婦兒麵前指手畫腳。

    如今一看著顧餘淮人是被抬到了新房中了,她也是極為高興,趕忙去幫許嬌杏把瓜棚裏的被褥一並抱了過去。

    許嬌杏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心想還有客人在,給顧餘淮看了病,就去外間照顧客人去了。

    此番方才一出來,她才發現季夫人和季公子已經走了。

    許嬌杏有些詫異,畢竟季公子的性子不是那種不辭而別的,想著許馬氏當時就在季夫人邊上,她少不得將這事兒問起了許馬氏。

    隻不過,許馬氏卻也是滿臉懵的表情,隻說自己剛才也隻是去湊熱鬧了,原也是沒有注意到季夫人他們是何時離開的。

    許嬌杏無奈,索性又招呼著大夥兒繼續吃飯,可許馬氏被許嬌杏問了剛剛那話,不知怎的,就連著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

    當下就忍不住朝許嬌杏低聲說了一句:“杏兒,你給說說看,難不成是因為嫌棄咱家事兒多才走的,哎呦喂,那可是臨縣首富啊,你可得仔細想想看,可不能得罪了,我們老許家好不容易才跟這樣的大家族扯上關係,你!”

    許馬氏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許嬌杏冷眼掃了一眼。

    霎時間,許馬氏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別的什麽個話也不敢說了,隻拿著筷子扒飯。

    反正那季家的關係還沒攀上,眼下,也就她這出息女兒最是重要,可不能得罪了。

    許是因為顧餘淮出了這事兒,之後,大家喝酒的興致都遲遲提不起來,不出半個時辰,大家就吃好了,又一起去幫許嬌杏收碗,洗碗。

    等灶間收拾出來,許嬌杏將客人送走之後,天已經完全黑沉下來了。

    阿滿玩兒了一日,早早的就去瓜棚隔間的屋子裏睡下了,許是因為之前顧餘淮批評過他的原因,阿滿竟也養成了自己睡覺的習慣,饒是許嬌杏半夜裏將他抱回了自己床上,第二日,他醒來,也會偷偷跑回自己床上去。

    初時,許嬌杏還有些不習慣,可後來阿滿去了縣學,她也是想通了。

    畢竟孩子大了,極早的分床上也可以鍛煉他的自理能力,也免得日後在離了她的地方就舉步維艱了。

    搖了搖頭,許嬌杏徑直朝顧餘淮那屋裏走了去,這番,顧餘淮隻抱著頭在歎氣,許嬌杏一過去,他就朝顧餘淮喊疼。

    這畢竟是傷了腦袋的事兒,許嬌杏也不敢馬虎了去,當下,她不敢遲疑,快步就上去查看了顧餘淮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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