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廟村四麵環山,早晚溫差也是極大。

    剛剛入夜時,溫度還燥熱不已,待夜色越深,這涼意就襲來了。

    饒是都要近九月的天道,這白天和晚上的溫差,依舊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不少被白裏長叫醒的村戶們,本是赤著上半身出門的,才沒走幾步,就被冷的直打噴嚏。

    再加上,如今正值收穀子的時節,大夥兒白日裏本就極忙了,好不容易才睡上了枕頭,誰知道,又這樣被叫醒了?

    一時間,人群裏就充滿了埋怨之聲。

    許嬌杏過去的時候,正好聽到錢氏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怎麽又是他們許家的人?就撿著這收成的時候鬧騰,別人我是管不著,我家還有一畝多地沒收呢,我得回去了。”

    之前,大家說的小聲,倒也沒誰敢走,如今,大夥兒眼看著錢氏都走了,大夥兒也都蠢蠢欲動了。

    白裏長見了,那還了得,趕忙喊住了錢氏:“你等會兒,先把人找了再說,大家都是一個村兒的,誰還沒個難處。”

    “讓我去幫忙找許家人?我地裏的活兒誰幹,許家人幫忙幹嗎?”錢氏罵了一句,不想,就看到了人群後麵的許嬌杏。

    此時,阿滿剛跟著許大力去瞧最後兩戶人的門,許嬌杏剛想找些熟絡的人問問情況,不想,她隻覺渾身不自在,就察覺到了一道道的目光凝在了她的身上。

    錢氏早前因李一河深夜去許嬌杏瓜棚的事,早就和許嬌杏結下了梁子,後來,隻不過顧著顧餘淮的緣故,他才將這口氣給咽了下去。

    如今,這許香巧一丟,可不就是大好的出氣機會嗎?

    錢氏默了一陣,終是冷笑道:“嗬,許家人不是在這兒嗎,她自己不去找,讓大夥兒幫忙找個什麽勁兒?”

    說完這話,又提醒白裏長道:“白裏長,你可別怪我不提醒你,你當初可是被許嬌杏給送去縣大牢的人,我要是你,我可不願管這許家的破事兒。”

    白裏長一頓,隻覺沒臉麵,他當了這麽多年的裏長,村裏人哪個不尊他敬他,偏偏就因為顧餘淮那事兒,他竟差點往鬼門關裏走了一遭。

    要說聽這心裏沒有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時,馬梅香聽著聲音從屋裏走了出來,眼看著許嬌杏當真站在自家院子裏,她一時間也是火了。

    快步朝著許嬌杏走了去,馬梅香邊走邊罵:“許嬌杏,你還真是敢來,你憑什麽過來,誰讓你過來的?”

    眼看著她氣衝衝的朝著許嬌杏衝了上去,白裏長驚的不輕,隻怕她這麽一鬧,又將當初的蹲大牢的醜聞給鬧的沸沸揚揚。

    沒有遲疑,白裏長趕忙將她拽了個仔細:“過往的事兒就不提了,現在,咱們最重要的事情是找人,你可別忘了,我可是村裏的裏長。”

    “裏長?裏長又怎麽樣?今兒個這事兒,你就不該管。”

    “可不嗎,這許家女兒,可不管恭維,我今兒早上還見著他偷摸著進了顧家門。”錢氏搭腔,意有所指。

    往日忌憚顧餘淮,她硬生生的將肚子裏這團火給憋了回去,今兒個這火氣,她可再也不願意再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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