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蒼茫,許嬌杏淡淡的點了點頭,拉著阿滿就回了瓜棚。
楊水生有些失神,直到低矮的瓜棚裏燃起了燈盞,馬車簾子被人掀開,他才回神,忙捏緊了馬韁繩,拍馬而去。
而此刻,捏著車簾子,本打算下車找許嬌杏說給個清楚的許香巧愣了愣,終是一句話也沒說,又靠坐了回去,腦海裏,滿是剛剛顧秋實和許嬌杏的話。
直到她被楊水生送回許家後,她混亂的腦子,才總算是清明了一些。
捏著手心子,看了看自家虛掩著的房門,她二話不說,就熟門熟路的往村子中央的顧家去了。
剛剛許嬌杏那話說的不錯,她是個女子,名聲最為重要,若是顧秋實當真敢在外頭說個什麽,她隻怕也沒活頭了。
村道極窄,許香巧走的格外小心,生怕就驚動了人。
好在最近正趕上了要收穀子,村戶們各個都睡的沉,她一路過去,除了驚動了村裏頭的狗子,倒是沒有察覺到旁人。
許香巧一路到了顧家,眼看著顧家大門緊關著,她悄聲敲了敲門,不想,身後卻忽就傳來了一陣冷哼聲。
實在是因為周遭過於安靜,許香巧冷不丁的聽到這聲響,整個人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隻見顧秋實正一瘸一拐的往她這邊走來。
許香巧鬆了一口氣,忙迎了上去:“顧秋實,我和顧三郎沒什麽,你往後最好不要胡說八道。”
顧秋實斜了她一眼:“胡說八道?你天天來我們家找我三哥,怎麽就胡說八道了?”
許香巧語塞,她是喜歡那人,這也是她藏的極深的秘密,隻不過,那人壓根就不喜歡她。
想著這一點,許香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下有些惆悵。
若是自己也長得像許嬌杏那樣好看,三郎他也不會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了。
顧秋實撇了許香巧一眼,一瘸一拐的去開門:“做的出來那些個事兒,就別怕別人說。”
許香巧回神,忙追了上去:“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亂說。”
顧秋實連眸子都沒抬一下,輕嗤了一聲,把門開了就要走,許香巧又追上前一步,軟了口氣:“我求你了。”
“求我?” 顧秋實看著許香巧,來了興致。
許香巧心裏打了個哆嗦,忽然間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對方說了一句:“有錢沒有,沒錢有酒也成。”
這麽些時日以來,他爹娘出了事兒,他三哥也極少回來,他這酒癮也不知是發幾回了。
許香巧鬆了一口氣:“有,我明早給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今晚的話,不能再說了。”
顧秋實點頭,綠豆大的眼睛裏閃過了一抹狡詐,他似乎發現了一條發財之道······
事實上,許香巧第二日也當真送了點錢財過來。
她沒有的月錢都在她娘那裏,她費了好一陣功夫,才討了百八十個銅板過來。
顧秋實拿了錢,一度嫌少,許香巧也沒法子,要真繼續要下去,必定會讓她娘起疑。
她不能讓她娘知道這事兒。
好在顧秋實拿了錢,隻不滿的嘀咕了幾句,也就沒再多難為她。
許香巧鬆了一口氣,隻希望這事兒能就這麽順順當當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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