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杏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川叔的牛車上看到顧春來。
今日的顧春來依舊是背著一個大書袋,那書袋裏隱隱露出了一些書畫卷軸,許嬌杏挑了挑眉,忽就明白了什麽。
阿滿顧春來休了病假,可顧春來看上去可不是好生生的!隻怕他休這病假,也不過是為了去賣書畫的吧。
可他就那麽缺錢,連書也不念,也要去賣東西!
顧家人舍得?
顧春來顯然是怕許嬌杏揭穿了什麽一般,忙將書袋往背後藏了去,一雙眼睛不斷的朝著外頭看去,樣子很是焦急,似是想趕緊去城裏一般。
牛車一到了城門口,顧春來就跳下牛車,疾奔而去了。
許嬌杏蹙了蹙眉,就聽川叔歉聲道:“杏丫頭,我也沒想到春來他會······”
這村裏人誰不知道顧春來和許嬌杏之間的閑話,川叔不信,就是有些擔憂許嬌杏,怕她會不舒服。
許嬌杏前陣子包過川叔的車,也知道川叔這些話,是顧著她的感受的,當下就朝著川叔笑了笑:“上門是客,哪兒有不拉的道理,川叔,你莫要多想。日後我再包車,你不拉旁人就是。”
川叔見許嬌杏當真不惱,心下也是高興,趕忙道:“杏丫頭的是。”
許嬌杏和川叔道別後,直接就去東市賣了黃鱔。
黃鱔賣的極慢,但在晌午的時候,許嬌杏終還是把它賣完了。
揣了銀錢,許嬌杏背著背簍就直接去了魚鋪,那魚鋪老板已經認識她了,遠遠瞧見她就了一句:“姑娘,今兒個芙蓉姐怎麽沒跟你一起。”
許嬌杏看著他那殷勤客氣的表情,隻覺這人定是誤以為她是田芙蓉親戚什麽的了。
當下也沒再多,直接問了他有沒有魚雜。
她想過,若是這魚鋪老板不舍得給她,她就掏錢買,總歸這個魚雜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想來,也花不了她幾個錢。
誰知道,那魚鋪老板聽了這話之後,直接就將所有的魚雜都幫她裝了起來。
許嬌杏還沒回神,那魚鋪老板已經將魚雜放她背簍裏了。
“姑娘,你這好背吧?”許是見許嬌杏實在過於纖瘦,而那魚雜實在是太多,那魚鋪老板忍不住就擔憂的問了一句。
許嬌杏隻覺背簍裏沉甸甸的,頓時有些不解道:“全給我了?”
魚鋪老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當下就忍不住道:“這有啥,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姑娘你都是老主顧了,莫要這麽客氣,往後要魚雜就直接來我這裏拿。”
了這話,他又緊著問了一句:“這是拿去溝裏釣魚的吧?前前後後,倒有不少人來我這裏拿呢。”
許嬌杏幹笑著點零頭,從魚鋪出去後,她直接去了墨寶齋。
阿滿自從進了私塾後,紙筆也用的格外快,她得趕緊給他補上一些。
許嬌杏一路進了墨寶齋,又買好了紙筆,這就遠遠地聽見有人了一句:“這次的狼毫和硯台質量都是上乘啊,至少也得賣一兩銀子吧。這縣學裏的教學夫子門,也未必有這樣好的硯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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