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許嬌杏從東市出來,就碰到了官府鑼聲開道,直呼北邊大戰告捷的好消息。

    這對北薑國而言,也算是近幾年來的最大的好消息了,百姓們議論紛紛,不由又起了五六年前,朝廷抓壯勞力去從軍的場景。

    那時候,每家每戶,都必須得出一個男人,那些個隻有一個兒子的家裏,為了保住香火,竟讓四五十歲的當家男人去從了軍。

    饒是在人丁興旺的家中,這白給了朝廷一個兒子,又好幾年的生死兩茫茫,一想起來,也免不得熱淚盈眶。

    大戰告捷,意味著,接下來的幾年,都沒有戰事兒,意味著萬萬個家庭總算是可以團聚了,這對老百姓而言,何嚐也不是一件大喜事兒呢?

    許嬌杏聽著周遭的歡呼雀躍聲,竟有種不出的感覺,她對原主那短命的男人從來就沒什麽多餘的印象,可此刻,她卻覺得自己該回去給他燒一炷香,替原主燒的。

    當初,原主明明就聽到了劉桂仙讓顧餘淮去頂軍名冊的事兒,偏偏,為了顧春來,她一個字兒都沒有出來。

    她,何嚐又不是間接性的害了顧餘淮呢?

    “姑娘,你家男人也是從了軍的,快去看看紅榜吧,他要是在紅榜上麵,那可就回不來了,要是沒在上麵,你等上一陣子,人也就回來了。”

    人群裏,有個婦人笑著同她了一句,眼眶仍有些泛濕:“放寬心,一定沒事兒的,我家那男人,平日最沒本事了,沒想到,人還是給我活著回來了!”

    許嬌杏望著她喜極而泣的模樣,忽就有些語塞。

    挑眉看去,遠處,果然有一些人正圍著看榜,那榜像是被鮮血染過的一般,火紅火紅的一片。

    “放心吧,即,即便是當真回不來了,朝廷也會給你一點補償金,整整有三四兩銀子呢。”那婦人見許嬌杏扔仍是不話,隻以為她是害怕去看,忙不迭又了一句。

    許嬌杏回神過來,抬眸朝著那好心的婦壤了謝,終是轉身就走了。

    “喂,你怎麽走就走。”

    身後,傳來了婦饒聲音,許嬌杏隻覺心裏沉甸甸的,恍惚間,似又看到了顧春來的身影,她也並未多加理會,徑直就去了棺木店,讓棺木店的老板幫忙刻了個牌位。

    就算她並不承認那短命鬼是她男人,但那人畢竟是阿滿的親爹,更何況,原主也曾對不起他過,這個時代的人迷信,隻人死後,若是沒個牌位或是衣冠塚,這亡魂就得一直飄著,永遠在外頭做個孤魂野鬼。

    許嬌杏斂了斂眉,既是對那短命男人心有愧疚,那就幫他立個牌位吧,也算是幫原主還債了。

    “姑娘家爹爹莫不是在這戰爭中沒了?”那棺木店的掌櫃見許嬌杏年輕貌美,像是沒出閣的姑娘,不由的問了一句。”

    許嬌杏迎著棺木掌櫃那明顯帶著好奇的打量目光,並未多話:“就刻爹爹顧餘淮之牌位,兒子阿滿敬上。”

    那掌櫃看著許嬌杏長得好看,不由多看了兩眼,如今見她麵色不好,聽這意思,她似乎是有了兒子,一時間,再沒多話,隻怕又引得這麽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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