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信誓旦旦的說著,許嬌杏就愛聽這話,直聽的笑眯了眼。

    “倒沒什麽人敢在娘麵前嚼舌根子,就是有人喜歡蛇,在娘麵前來溜了一圈蛇。”

    “遛蛇?”阿滿聽的雲裏霧裏,還想多問,許嬌杏已經催著他吃飯了。

    迎著他娘殷切的目光,阿滿終於朝著唯一的下飯菜‘筍蛹’伸出了筷子。

    阿滿沒有吃過筍蛹,筷子在筍蛹的盤子邊轉了又轉,鼻息間雖全是筍蛹炸出來的香味兒,但他還是沒勇氣下筷子。

    “怎麽,怕啊,紅甲蟲都敢吃,還怕這個?”許嬌杏將小家夥兒的舉動看在眼裏,一時間就忍不住問了一句。

    阿滿咬著下嘴唇,好半響,終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娘,這不會是糞坑裏的東西吧?”

    “糞坑裏什麽東西,蛆?”許嬌杏反問了一句,阿滿手上的筷子沒拿穩,直接就被他抖在了地上。

    許嬌杏幹咳了一聲,忽就有些負罪感,這麽欺負小孩子,似乎也不是一個當娘的該做的!

    “跟知了猴一樣的,隻不過,是筍蟲的幼蟲。”許嬌杏很是及時的解釋了一句。

    阿滿聽了這話之後,麵色總算是好了一些,拍了拍心口,又躬身將地上的筷子撿了起來。

    事實證明,筍蛹看著不討喜,吃著味道還是很不錯的,阿滿一碗野菜粥還沒有吃完,筍蛹就沒了!

    娘兒兩對視了一眼,阿滿顯然是在控訴著量少,許嬌杏幹幹一笑:“明兒個,咱們再把主意打在別的東西身上,這能吃的蟲子可多了。”

    阿滿隻覺得她娘不懷好意,剛剛才定下來的心,忽又懸了起來,巴巴的看了她娘好一陣兒後,他終才狼吞虎咽的將自己碗裏的野菜粥喝了個精光。

    末了,還說了一句 :“娘,我不挑的,野菜粥就夠了,不必費心,不必費心!”

    許嬌杏一本正經的憋著笑,心想小家夥還真是好養活!

    之後的兩日,許嬌杏除了去雪山寺看了季公子一趟,其餘的時間都在打理棉花籽苗。

    季公子的眼睛有所好轉,但光感還是很模糊,許嬌杏覺著再去幾次,他就該好全了,那時候,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拿著玉璧去賣好價錢了。

    一想到了那玩意兒能換不少的銀子,許嬌杏就樂不可支。

    她本還想著,買上一個夏天的小龍蝦後,那玉璧錢,加上自己賺來的錢,終歸也能買房置地什麽的。

    誰知,這日,她好不容易才將小龍蝦搬到了百鶴居的後廚,就被人給擋了去路。

    “許娘子,咱們酒樓從今往後都不收小龍蝦了,你就快些回去吧,往後都不要往咱們酒樓送東西了。”

    說話的人滿臉含笑,可不就是上次那做小龍蝦失敗的大高個兒嗎?

    許嬌杏皺了皺眉,雖知上次和他產生了過節,他對她一定也不會心懷好意。

    可她敢篤定,他萬萬不敢因為不喜她,而做主不收她的東西,除非,是大掌櫃讓不收的!

    目光朝著後廚裏瞟了一眼,眼看著屋裏的盆子裏還裝著不少小龍蝦,那小龍蝦一看就是新送來的。

    百鶴居擺明是有了其他的供貨源,如今壓根就不想要她的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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