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三娘的目光在楊獵戶的酒壺上打了幾轉,最後,終是什麽話都沒有多說,一聲不吭的坐到了桌麵上。

    楊水生已經餓極了,端著碗就開始扒飯吃,眼看著一旁的空瓷盆裏裝著好幾個蔥油餅,他隨手就拿了一個在手裏吃。

    蔥油餅入口酥脆,勁道的很, 仔細一看,還有不少層次,每個層次之間還和著剁成了小碎塊的肉渣。肉渣顯然是近些時候才熬出來的,吃在嘴裏就有種新鮮肉的香味兒。

    楊水生從來就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蔥油餅,於是,吃完了一塊之後,又拿了一塊吃,末了,還不忘問了一句:“娘,你什麽時候做的餅,味道真是好,跟外頭賣的一樣好吃。”

    桑三娘斜了他一眼,越發沒好氣道:“現在知道好吃了?吃人的嘴軟,往後可不能再小寡婦小寡婦亂叫人家了!”

    “你說這是······”楊水生有些驚訝,實在是沒想到那小寡婦還能做出這麽好吃的蔥油餅來。

    “說別人的時候多看看你自己,我還想問你個事兒,這兩日忙著,倒是忘記了!”桑三娘才說了這話,楊水生心裏一緊,想起在花樓門口撞上許嬌杏的事兒,他幾乎是破口而出道:“什麽事兒?是不是那小寡婦跟你說了什麽!”

    桑三娘一張臉頓時拉的老長:“你還敢這麽叫!楊水生,不是我說你,你要再這麽下去,別說阿滿娘那樣的姑娘了,往後隻怕連我這個年紀的半老徐娘都不願意嫁給你!”

    聽他娘的意思,許嬌杏還沒跟她說起過那事兒?

    楊水生暗鬆了一口氣,又咬了一口蔥油餅,很是不以為然,許嬌杏那樣的人,他是看不上的!

    “你這當爹的的,也不知道說說他!”桑三娘將兒子的表情看在眼裏,頓時有些惱怒的朝著一旁隻顧著喝悶酒的男人看了過去。

    楊獵戶端著酒杯的手一頓,有些莫名:“不是讓他去大哥那裏學打鐵了嗎?”

    這是打鐵的事兒嗎?桑三娘氣不打一處來,還想跟楊獵戶說點什麽,誰知他則是端著酒壺去了不遠處的案桌上吃,擺明了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桑三娘氣的瞪了楊水生一眼,楊水生隻得耷拉著腦袋扒飯。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跟你說的正事兒,你就不能上心點?”

    “······”楊水生氣惱,心裏則暗自嘀咕了起來:那小寡婦就不該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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