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仙,這事兒我得說個公道話,你家秋實確實是過來糾纏過阿滿娘。”就在這時,桑三娘站出來幫忙說了一句。

    劉桂仙沒想到桑三娘會幫許嬌杏說話,靜了片刻,立馬就嚷嚷道:“你幫她說瞎話幹什麽,難不成,你是收了她什麽好處?你可得防著她了。”

    指不定哪天楊水生就鑽了寡婦門!

    桑三娘惱了,她不過是幫著說句公道話,這人怎麽就這般不講道理?

    “劉桂仙,我這好生生的跟你說話,你可別往我身上潑髒水!更何況,有你這麽當奶奶的嗎,孫子病了,你不關心就算了,還這樣將人往死裏逼!”

    “我現在要去許家討說法,可沒工夫搭理你!”劉桂仙哼唧道,才反應過來桑三娘那話裏的意思,她忍不住嗤笑:“嘖,那小雜種倒床了?哼,死了最好!”

    “阿滿還沒給你這當奶奶的送終,可死不了。”許嬌杏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劉桂仙氣的瞪圓了眼珠子,眼看著兩人就要耗上,遠處忽的傳來了一聲冰冷的聲音:“夠了!”

    許嬌杏本還想擠兌劉桂仙兩句,不曾想,這時候,旱地裏又走來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穿著藍灰色布衣,明明很瘦,卻大腹便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常年剁肉的緣故,他那張打理幹淨的臉上竟也隱隱的泛著一層油光,不笑時,整個人都顯的凶氣十足。

    是顧青石,她的老公公。

    劉桂仙見自家男人回來了,心虛之感一閃而過,立馬抽噎道:“他爹,你回來的正好,許嬌杏這小賤人不但叫人砸了咱們家,還夥著她大哥害了咱秋實。”

    “夠了,也不嫌丟人!”顧青石冷嗬了一聲,這才回來他就聽說這事兒了,雖然,他對自己的大兒子不上心,對這兒媳婦更是不待見,可好歹也是他顧家的人,是他顧家的臉麵。

    更何況,老大才剛沒多久,這事兒若是鬧大了,勢必會給人看笑話?

    他淡淡的朝著許嬌杏瞟了一眼:“阿滿病了?你有幾斤幾兩還能不知道,竟將阿滿給帶了出來?算了,就當我顧家運氣不好,攤上了你這麽個麻煩,給你婆母磕頭認個錯,收拾收拾東西,帶著阿滿回顧家吧。”

    磕頭,回家?想的倒美!

    劉桂仙看了看顧青石,又看了看許嬌杏,臉立馬就黑了:“他爹,你這是什麽話,咱家秋實被許嬌杏兄妹兩欺成了什麽樣?你還想將這喪門星接回去?你不為別人著想,就不為春來著想?”

    “我自有盤算。”顧青石回頭看了看劉桂仙,眼神裏有著夫妻二人才能明白的安撫之色。

    劉桂仙雖潑,但還是怕自家男人的。如今她再是不願,也隻得撇開了頭去,冷啐道:“她可是當著全村的人下我臉子的,要磕頭,還是得當著大夥兒的麵磕頭,還有,她克親,絕不能進咱屋,屋子後頭堆柴的地方給她捆紮個竹欄,就讓她睡那兒!”

    屋子後頭可是喂豬的地方,許嬌杏記得清楚,糞坑也正好在那個位置,饒是這個天氣,也能看到不少長滿了尾巴的蛆蟲四處爬,還想讓她和兒子住那兒去?

    還真以為自家糞坑是貼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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