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晴空萬裏,過了午後,起風了,氣轉陰,本來計劃去遊湖的孩子們都在暖閣裏玩兒。

    段雲鶴陪著馮金寶到了地牢外麵,馮金寶駐足,段雲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個賤人就在下麵,你想殺了他,剮了他,怎麽都可以。”

    馮金寶深深歎了一口氣,“這些日子,真的謝謝你。”

    段雲鶴輕哼,“把我當外人?”

    馮金寶搖頭笑笑,“反正你也不肯叫我表哥。”

    玩笑開過,馮金寶抬眸,神色認真地看著段雲鶴,“你不必陪我,我自己下去。”

    段雲鶴蹙眉,“我有空。”

    “我知道。”馮金寶微微點頭。

    段雲鶴輕歎,“那好吧。謝鏡辭還在下麵沒出來,你要是想讓他走,直便是。”

    “嗯。”馮金寶應了一聲。

    “雖然我覺得你把謝凡千刀萬剮都經地義,但實話,我不希望你因為那個賤人變得……”段雲鶴擰眉,“唉我也不知道怎麽,無論把他怎麽樣,你都不會高興的,因為人死不能複生。事到如今,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我絕對支持你!”

    “其實有一件事會讓我高興。”馮金寶。

    段雲鶴神色一正,“什麽?”

    “你叫我一聲表哥?”馮金寶臉上難得再次露出跟段雲鶴初相識的時候三分戲謔的笑,但眉眼之間,仍舊滿是疲憊哀傷。

    “等著吧!”段雲鶴傲嬌地揚起下巴。

    馮金寶絲毫不意外,擺擺手,獨自走進了地牢的入口。

    真兄弟無關稱呼,他們都隻是想開個玩笑打破有些沉悶的氣氛罷了。

    並不長的台階,馮金寶腳步沉重地走了好久,昏暗的通道前方出現了光,他停下,並沒有聽到什麽聲音,過了片刻才抬腳繼續走。

    謝鏡辭手中拿著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剛走出去,迎麵碰上了馮金寶。

    兩個人很的時候就認識了。馮金寶他們玩不到一起,所以不是朋友。最近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對彼此有了更多的了解,且每都會同桌用膳,但也沒有任何單獨的交流。

    此刻再見,兩人腦海中卻都浮現出他們初次見麵的情景。馮老爺子帶著五歲的馮金寶,千裏迢迢從西遼到南詔謝家去做客,馮金寶在謝家花園裏玩兒,一顆石子飛過來,擦過他的眼角,再偏一點,他就瞎了。

    那次馮金寶被嚇得哭個不停,謝寅把從就愛闖禍的罪魁禍首謝鏡辭狠狠打了一頓。

    馮金寶呆呆地看著謝鏡辭被兩個下人按在長凳上,謝寅拿著大板子,打他的屁股,馮老爺子一直在旁邊勸謝寅,謝鏡辭一定不是故意的,別把孩子打壞了。

    其實馮金寶隻是一點擦傷,並無大礙,但謝鏡辭那次被打得皮開肉綻,卻咬緊牙關,一聲沒吭。

    當夜謝鏡辭偷偷溜進馮金寶的房間,跟他道歉,他不是故意的,他本來要用彈弓打鳥兒,誰知道馮金寶突然跑了過去。謝鏡辭要把他差點把馮金寶射瞎的彈弓當做賠禮送給馮金寶,馮金寶沒玩過,覺得好奇,謝鏡辭便親自給馮金寶示範怎麽玩,還從懷中摸出一枚石子,演示放在什麽位置,拉開到什麽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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