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希也沒有嫌棄,就著他用過的杯子,把剩下的水全都喝進了肚子裏。

江漁滿意地點了點頭,溫澤希也不知道小孩兒在滿意什麽,反正看他的麵部表情,是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好,要是真生氣了,溫澤希還得花著時間去哄,他沒有哄人的經驗,所以才會覺得江漁生氣是一件可怕的事兒。

若是等男人有驚訝了,或許會巴不得地讓小孩兒生氣,原因沒有其他,就是江漁生氣時候的模樣特別漂亮。

別人生氣的時候五官難免會失控,控製不了自己的表情,就算是個天仙,也很容易在生氣的時候變成魔鬼。

但小孩兒生氣就很漂亮,他是被氣紅了眼眶,看起來要哭不哭的模樣特別招人喜歡,讓人總是不自覺地想要犯賤,非要把人弄生氣了不可,最好是讓江漁哭出來才夠刺激。

溫澤希相當賢惠,在出發去學校接他之前,就把晚飯給做好了,全都放進了保溫箱裏,就等著他回去吃呢。

手藝是一如既往的好,溫澤希已經吃過東西了,所以在江漁吃飯的時候,他把便當盒子拿去廚房洗了。

江漁打著飽嗝兒,坐在沙發上消食,老師今天布置的作業不算多,可就算隻有一張卷子,他也是做到淩晨都做不完的。

溫澤希從廚房出來,把放在玄關櫃上的書包給拿到了客廳,他的手上還殘留著洗潔劑的味道,是生薑檸檬的,聞起來不好聞,卻也不臭。

“我看了看,老師給你布置的作業不算多,你是打算現在就寫,還是等會兒再寫?”溫澤希一向很有耐心,大概是常常在病榻前伺候母親的緣故。

對待脆弱的病人,就必須要耐心行才是。

江漁壓力山大的抿了抿自己的唇,眉宇間滿是掙紮,“現在就寫。”

現在寫的話,也許還能趕在淩晨前把作業寫完了,要是再玩一會兒,就肯定交不上作業了。

“好,那我們先做語文吧,做點兒簡單的題目。”溫澤希找出作業冊,翻開要寫的那一頁,還很貼心地把筆遞到了小孩兒的跟前。

江漁趴在茶幾上寫,隻保持了一分鍾的精神集中,腦子便轉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注意力全程都放在小孩兒身上的溫澤希,幾乎是在瞬間發現江漁開了小差。

他伸出手指去,捏住小孩兒軟乎乎肉肉的臉頰,把他的肉給捏疼了,才叫小孩兒淚眼朦朧地回過神來,“哥哥……”

江漁小小聲,委屈地看著男人,“我也不想走神的,可是我控製不住。”

“控製不住?那你剛剛是怎麽回過神來的?”溫澤希眯起了眼睛,他的神情看起來挺正常的,可就是無端地讓江漁生出一股男人很可怕的錯覺來。

“我……我怕疼,哥哥剛才把我捏疼了,所以才會……”江漁緊張地咽了咽唾沫,他看著男人站起身來,突然走到了他的背後,還把沙發給拉開了。

這是要做什麽?難道是恨鐵不成鋼,準備收拾他了?怕在收拾他的時候誤傷了沙發,所以把沙發給提前搬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