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掉在了桌上,發出突兀的響聲來,江漁的注意力被重新吸引到了涼西謹的身上。

狐狸一樣的男人,再次戴上了偽裝的麵具,他苦哈哈地看著少年,頗為委屈地用手指了指那枚無辜的雞蛋,“掉了,怎麽辦?”

“我幫你。”江漁從盤子裏拿了個新的,然後有條不紊地開始剝殼。

涼西謹捧著臉,笑眯眯地看著少年,“謝謝寶寶貝兒。”

哢嚓一聲,涼北辰的筷子被折斷成了兩截。

但涼北辰折騰出來的動靜,卻起不到吸引的作用,少年連一個多餘的目光都沒放到他的身上來。

倒是涼西謹,假裝貼心地送上一副新筷子,“大哥你用這雙。”

“不用,我已經飽了,你們慢慢吃!”涼北辰的語氣帶著一股陰陽怪氣,說著便憤然離席。

他以為自己這樣足夠引起江漁的注意了,哪知道對方還是無動於衷,這簡直,簡直……

不可饒恕!

於是餓著肚子的涼北辰,趁著少年離開涼西謹視線的機會,將人堵在了花園的角落。

“涼先生。”江漁沒有隨著涼西謹的叫法而叫,而是禮貌疏遠地稱呼涼北辰為涼先生。

“涼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在聯邦還有個身份。”涼北辰很討厭這樣文縐縐的叫法,尤其是從少年嘴巴裏說出來的。

江漁的臉色一白,有些畏懼地看著他,“上將大人。”

“我不喜歡這些稱呼,你直接叫我名字我會高興很多。”涼北辰用兩隻手臂將少年困在了牆壁之間,他看著受驚的小兔子在自己身影下不安地左顧右盼。

不用問他就知道,江漁一定是在搜尋著涼西謹的影子。

“你在找涼西謹對嗎?可惜了,就算他在也救不了你。”涼北辰太嫉妒了,所以他隻能用傷害少年的方式來強迫他低頭。

實際上在傷害江漁的同時,他又何嚐不是在拿那些偏激的話傷害自己。

涼北辰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簡直就是在做虧本買賣,而對於在戰場上擅長以少勝多的少將而言,更是一種侮辱。

江漁從男人的眼睛裏看到了難過悲戚的情緒,涼北辰自認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殊不知他在江漁這裏就跟張白紙似的,無論在上麵寫上畫上點兒什麽,都看得一清二楚。

“上將大人,求您放過我,我這樣普通的人隨隨便便就可以抓上大把,可西謹不一樣,他說過沒了我就活不下去的,所以求您了。”江漁咬著唇,可憐得快要哭出來了。

他看起來很害怕,可心誌卻是異常的堅定,足以看清他對涼西謹的一顆忠貞無二的心。

嫉妒的怒火快要把涼北辰燒成一把灰了,所以他單方麵地撕毀了和涼西謹達成的口頭協議。

“你,你不能帶走!不可以……”江漁抗議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被男人抗在了肩頭,被頂著的胃很疼,說話越大聲便越疼。

為了自己好,江漁象征性地掙紮幾下,便用裝暈的方式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