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艱難地邁開了自己的雙腿,朝著大床的方向走去,他醞釀著語句,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朕……怎麽說呢?朕其實喜歡……”

“陛下想要說什麽?您喜歡?什麽?”女子再次開口,想來是個膽子大的。

尋常人見到皇帝早就結巴了,可女人依舊能對答如流,說話的語氣一如既往,不僅流暢還很平緩。

江漁十分欣賞這位女子的性格,若他不是喜歡男人,而且早已有了有著靈魂羈絆的戀人,說不定還真就和女子好上了也說不一定。

見女子都這麽幹脆了,身為男人的江漁自然不能落人之下,他幹脆地將心一橫,閉著眼睛攤牌,“朕其實不喜歡女子,朕喜歡男人……”

長時間的沉默,叫江漁先尷尬了,他想女子一定是被自己嚇到了,啟國雖民風開放,也有男人與男人成就的佳話,可那畢竟是很小部分,光是民間聽到的,就隻有兩例而已。

偌大的啟國,就隻有兩對同性伴侶,這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就在江漁尷尬地摸著自己的鼻尖,以為女子不會再開口說話時,“那陛下是有了心愛之人?”

“嗯,朕確實有了要私定終身的人選。”見女子沒有激動,更沒有破口大罵,江漁稍稍地放輕鬆了些,他四處看看,找了把椅子,就那麽坐在上麵。

站得太久,他的雙腿就有些麻了,走路的時候別提有多刺激了,又疼又麻,每走一步腦子裏就像有一對的密密麻麻的小點兒似的。

聽見皇帝陛下隱約的抽氣聲,女子的語氣裏染上了些笑意,隻是那笑意很不明顯,叫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江漁沒有發覺到罷了。

江漁已經將女子當成了自己的姐妹,不是說小受是最懂女孩子心情的嗎?

“陛下喜歡的那個人是什麽樣子?”

“唔……身份高貴,長得很好看,身材很高大,聲音很好聽,非常的厲害。”若是要細數南宮啟的優點,江漁能說三天三夜的,但當著女子的麵兒他不能說得太清晰明白了,萬一被猜到了就不好了。

“大概就是這麽多了吧。”

“那他也喜歡陛下嗎?不對,倘若他也喜歡陛下,做娘娘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女子想了想,又擺頭。

大抵是她身上有些裝飾的鈴鐺,所以隨著女子的動作,鈴鐺便會跟著響動。

“你說得對,他應該不是那麽喜歡我的。”江漁有些失落,女子的話終於引來了他做客觀的分析。

江漁越是想,便越是覺得南宮啟不喜歡自己,心情別提有多失落了,不知道沉默了多長的時間,就連江漁都後知後覺起來,覺得自己對不起女子時。

她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請求,“看來臣妾與陛下隻能是名義上的夫妻了,既然如此,陛下就再滿足臣妾一個小小的心願吧,掀開臣妾的紅蓋頭,也好叫這場成親禮圓滿些。”

這個要求一點兒都不過分,江漁能夠理解,他說了句抱歉,手指抓著後蓋頭的下擺。

江漁暗自唾棄自己,都這會兒了怎麽還注意女子的骨架呢,是比尋常女子大,且不輸男人,但那和他有什麽關係。

隨著蓋頭被掀開,一陣天旋地轉後,江漁被壓在了撒有桂圓花生核桃等果子的大床上,硌得他後背生疼,眼眶裏裝滿了眼淚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