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雅的心情平複得很快,大概是被拒絕習慣了,臉皮跟著厚了不少。

她換上了一張笑臉,便湊過去詢問易函川,今天上午江漁都是怎麽去打喪屍的。

易函川的語氣裏帶上了叫人不易察覺的驕傲和自豪,他將過程簡單的描述了一下,省去了好多隻有他和少年才知道的細節。

“就這麽簡單?這麽輕而易舉地就收拾了喪屍?”宋水眼裏滿是不可思議,隊伍裏出現了比他們所有人,包括易函川還要強的人,宋水的心態一下子就發生了變化。

一方麵他是希望江漁能夠留下來的,這樣一來,他在末世裏生存的希望便會增加幾分,可不可避免的是人類擅長同他人比較的嫉妒心。

宋水何嚐不希望自己是強大的異能者,倘若他是異能者,那張雅雅還會喜歡易函川嗎?

“你不會是在吹牛吧。”宋水擠眉弄眼的,語氣有些尖銳。

易函川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剛想開口為少年撐腰,便被早一步開口的江漁給製止了。

“要不,宋水大哥你也去一樓試試看,我看就明天吧,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怎麽樣?”江漁笑得狡黠,說出來的話始終都是軟糯的。

“宋水大哥你應該挺厲害的吧,既然你那麽厲害,那我明天能不能不跟你一起塊兒去啊,我還是喜歡和隊長一起收集食物。”

隊員們都在看著宋水,他們都是老人了,對除了易函川之外的人,都知根知底的。

宋水幾斤幾兩,他們心裏還是有數的,別說去一樓了,就是通往二樓的樓梯間,宋水都出不去。

那些躲在暗處的喪屍,會一口咬斷宋水的脖子,將宋水感染成失去意識和理智的喪屍,又或者把他當成食物給撕碎掉。

宋水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他不說話了,變得老實安靜起來。

張雅雅冷哼了一聲,全然不顧白天裏自己傷心,是宋水陪在她身邊輕聲安慰的情分,張嘴便諷刺了起來,“有些人就是臉大,說話做事都不過腦子的,他還以為自己有多聰明呢,其實也就那樣兒。”

真真是個小型的修羅場,江漁嘴裏含著棒棒糖,笑著聽,也不說話。

這會兒誰要說話,準保得被宋水記恨上,雖然他已經被記恨了。

原本以為少年是一隻需要保護的柔弱小貓,但出乎易函川意料的是,少年是隻厲害的小豹子。

小豹子雖下,可尖尖的乳牙卻能刺穿獵物的皮膚,等到他日,少年成長起來後,何止是用牙齒刺穿獵物的皮膚,他是要刺向獵物脖頸間的大動脈的。

今夜照例是江漁排在易函川的後麵,易函川和昨夜一樣怎麽都睡不著了。

江漁做出來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樣的舉動,他知道易函川沒有睡著,在發現他裝睡以後,江漁才會故意說他臉上有髒東西的話來。

一根溫涼的手指,輕輕地觸碰到了易函川的臉上,男人緊閉著的眼皮忽然抽動了一下,睫毛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就隻碰了短暫的幾秒,少年便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好險,我的手指差點兒就沒熱度了。”江漁用了個暖寶貼,放在手指上捂了那麽一會兒,要是在易函川的臉上放久了,他的手指肯定會跟冰塊一樣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