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受寵若驚,像兔子一樣飛快地縮回了自己的手,他不知道王遠之隻是葫蘆肚子裏麵賣的什麽藥,竟然有閑心帶自己出去玩兒,

少爺的話,作為小廝的阿三是不能不聽從的,他隻好跟在王遠之的身後,小步地跟上。

若是步子大了,他走路的姿勢難免會叫王遠之起疑心的,王遠之身經百戰的,有什麽東西是能逃得過他的法眼的。

阿三並未把王遠之同他發生關係這件事當回事兒,他都賣身為奴了,這條命都是王遠之的,別說是被他拿來用一下,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他也得去。

他也不打算把這事兒告訴王遠之,用來求得什麽獎賞,阿三把那一夜的事兒當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第二天白天就會醒來的。

“阿三,你走我前麵吧。”王遠之突然開口,他雖是用的商量的語氣,可本意卻是不容拒絕的。

阿三的身子又開始僵直了,他擺動著手臂,極其不自然地走在了王遠之的前麵。

小廝看起來很緊張,走起路來是昂首挺胸的,就是那步子實在是邁得很小。

再高度緊張的精神,難免會突然出現失誤,恰巧就是那一點兒失誤,闖入了王遠之的眼睛。

他的心就那麽咯噔了一下,忽然叫了一聲小廝的名字,“阿三。”

阿三不明所以地回過頭去看他,還有牙齒輕輕咬著下唇,眼神詢問,“怎麽了少爺?”

“無事,繼續走吧。”王遠之搖了搖頭,他方才有些衝動了,阿三的事情還得從長遠了打算考慮。

王遠之那日出走薑府之後,整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不僅薑天濤感到疑惑,就是之前去替兒子求親的雲娘,也是雲裏霧裏的。

然而當事人卻沒出麵解釋,而是整日裏圍著自己的小廝轉悠。

“行李收拾好了嗎?”夜裏的視線不是很好,江漁偷摸著和張卿一起出走。

行李都在張卿的身上,全都是銀票,和一些玉首飾,“好了,小少爺。”

張卿笑著在少年的臉上吻了吻,他們出走的方式很特別,正門不走去翻牆。

兩個人就這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薑府,等到第二日小翠端著水去伺候小少爺梳洗的時候才發現人不見了,桌子上就隻壓著一封信。

小翠把那封信交給了薑天濤,薑天濤看過信後,便收了起來。

信裏,江漁反複強調,叫薑天濤不要再去尋他,他還是喜歡外麵的生活,即便是窮困潦倒,也比當少爺來得舒心。

一個人要想消失,叫人找不見是很容易的事情,薑天濤叫來了江雨燕,問她是否知情。

江雨燕的反應比薑天濤的還要大,她雖然討厭江漁,可那畢竟是她的親弟弟,她雖使用卑鄙的手段,可也沒要江漁的性命。

這會兒江漁走了,她的心反而變得空落落起來。

薑府籠罩在了難過的情緒之中,而周燭下定決心,帶著聘禮來薑府提親,天大的喜事兒衝淡了這股無法言喻的難過氣息。

江雨燕出嫁的那天,受到了江漁拜托旁人給她帶來的新婚禮物,新娘子忍不住地便哭了,周燭也不出去招呼眾人,而是留在新房裏輕聲安慰著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