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哪兒?”張卿的房間要等著少年開金口親自敲定,一雙幽深的眼睛裏滿是期待。

他想和江漁一起睡,就像少年小時候那般的親密無間。

江漁隻需要和男人對視一眼,便能猜出他心中所想,“我這兒沒你睡覺的地方,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睡地板。”

至於床麽,那是他睡的地方,江漁鐵石心腸,不管張卿那雙幽怨到了極點的的目光,再脫下外衣後,就上了床。

今日天色太晚,他並沒有要沐浴更衣的打算,再則他若是提出沐浴的訴求來,那管家一定會給他安排至少兩個如花似玉的丫鬟伺候的。

到時候,可有的是張卿醋吃的。

見少年徑直地躺下,也不管在地上睡覺的他是否有被子蓋,張卿站在原地,有那麽一瞬間是不知所措的。

他定定地看著少年留給他的一個背影,委委屈屈地躺在地上,夏日的天氣不算涼,但半夜裏還是會冷的。

張卿身強力壯,不出大問題是不會染上風寒的,但江漁還是心軟了,他偷摸著半夜起來,找出房裏多餘的幹淨褥子,就那麽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男人的跟前,把褥子給搭到他的身上。

“捉到你了。”本應該睡熟的男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在睜眼的那一瞬間,順勢捉住了少年的手腕。

張卿根本就沒使勁兒,少年便嬌弱無力地倒在了他的身上,換成現代術語來講,江漁的行為純屬碰瓷兒。

但男人不知情,他以為是自己的力氣太大,不小心把少年給弄摔了,幸好他還在地上做人肉墊子,若是少年摔壞了,他該要心疼了。

少年很輕,重量卻是不可忽視的,張卿悶哼一聲,嗓子暗啞,“沒摔疼吧?”

應該是沒有摔倒的,若是摔到了身上的某處,少年一定會哭得滿臉都是眼淚的。

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張卿還是很擔心的。

“沒事兒。”江漁動了動身體,在男人懷裏尋了處舒服的位置,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

江漁穿進原主身體的那會兒,人已經在雪地裏凍了好幾天了,即便是後來被張卿給撿了回去,精細地伺候照料著,可他還是落了個畏寒的毛病,比尋常人要更怕冷。

一個人睡覺的時候,手和腳都是捂不熱的,無論春夏秋冬,都是這樣的。

一雙冰涼涼的手,就那麽伸進了男人的衣服裏,將張卿給凍了個哆嗦,“腳也伸過來。”

少年聞言,便把腳給擠到了男人的腿間,張卿的身體很熱,大冬天的穿一件外套都能生龍活虎的,簡直就是個不要錢的天然大火爐。

兩個人就這麽在地上對付了一夜,誰都沒想過要去床上睡覺這個問題,江漁是困的,在找到熱源以後便睡了過去。

張卿是害怕自己動作幅度過大,會驚動了隨著的江漁,於是乎也沒打算去床上。

等到天亮以後,兩個互相擁抱在一起的人,慢慢悠悠地醒來了。

江漁剛醒沒多久,便聽到屋外有人在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