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不想讓江雨燕那麽快就在薑府上看見張卿,於是他便把男人給藏在自己的院子裏。

張卿和別的家丁不一樣,他一來府上,便和小少爺住在一個院子裏麵,同期來的人都不曾見過男人做活兒,人人心裏都在羨慕張卿命好。

若他們也是小少爺的同鄉人便好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眼中命好的張卿,卻在小少爺的院子裏,坐著丫鬟們做的事兒。

擺在張卿麵前的,是一個超大的木桶,桶裏麵放著少年穿過的衣服,這些衣服雖然有的隻穿過一兩個時辰,可髒起來的程度,不亞於在地上摸爬滾打了一天來得幹淨。

江漁故意將那些衣服弄到地上,弄到地上之後還不算完成任務了,他還得在上麵補上幾腳,一定要弄得很髒才行。

男人高大的身影,因為坐著的凳子矮小,所以可憐兮兮地縮成了一團,從背影看過去,好似一隻可憐的大笨熊。

江漁就坐在不遠處的石凳上,配套的石頭桌子上放著一盞清茶,還有幾碟看起來就很好吃的精致點心。

少年精致的臉上,滿是促狹,他一邊看著男人洗衣服,一邊平常著糕點的味道,“張卿,你可要仔細點兒,別把我衣服給洗壞了,我明天還要穿呢。”

軟糯的聲音傳進了張卿的耳朵裏,他抖了抖自己耳朵,覺得少年的聲音太軟了,他在這兒看著自己幹活兒,攪得他的心都跟著亂了。

根本就不能好好的洗衣服,張卿也沒注意衣服是否被洗幹淨,便草草地結束了。

他不能再和少年待在同一出空間,再這樣下去,他會不知所措的。

江漁看著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一雙笑眼睛宛如狐狸一般的眯起。

“張卿的心髒跳動得好快,宿主你說他這是小鹿亂撞,還是偷喝酒了?”喝過酒的人也會心跳加速,小愛分析得十分的嚴謹。

“那應該是偷喝酒了吧。”江漁哈哈笑了一聲,便自顧自地把剩下的點心全部吃了個幹淨。

張卿洗完衣服,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是跟少年一起用飯的,也就是江漁吃什麽,他便吃什麽。

倘若江漁不打算吃飯,那他便就要餓肚子了。

和從前對比,張卿如今的日子可謂是生出地獄了,沒有最慘,隻有更慘的還未發生,或者即將發生。

江漁今晚還真不在院子裏吃飯,他被薑天濤給叫去了主堂,和江雨燕三個人一起吃飯。

“新來的下人可還用得習慣?”吃飯席間,薑天濤開始了閑話家常,他看向吃相秀氣的少年,輕聲詢問著。

在外人麵前,薑天濤可不是這般的小心謹慎,除了江漁之外,在沒有其他人能有此殊榮。

江雨燕用力地攥著筷子,若不是筷子質量好,再加之她有所收斂,這筷子一定能被她給掰斷不可。

“好著呢,我特別喜歡。”江漁停下筷子,乖巧道。

“對了,弟弟,我把我房裏的小翠送給你吧,小翠幹活兒利索,人還特別的機靈。”江雨燕已經這件事兒報備給了薑天濤,並且得到了薑天濤的同意。

小翠是個什麽人,薑天濤是看在眼裏的,那丫頭做事是挺麻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