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卿不見了,江漁一個人回到院子裏,脖子上麵的痕跡明顯,根本不能被衣物遮擋住。

江雨燕在院子裏等著他呢,見少年一個人回來的女人,麵露詫異,“張卿呢?”

這會兒倒是不一口一個張卿大哥喊了,江漁嘲諷似的笑了一聲,“不知道。”

他才是那個應該感到詫異的才對,天色一亮,張卿便不見了,江漁醒來時,一個人躺在水蘆葦叢中,男人倒還是有良心的,起碼在走之前把衣服給留下來了,並且十分貼心地蓋在他的身上。

江漁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夏日裏的清晨溫度還是挺低的,他在水邊睡了一夜,若不是有商城在手,他這會兒怕是已經染上風寒了。

江雨燕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了,她看也不看少年一眼,“我去找他。”

少年那脖子上的痕跡,江雨燕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數量之多,範圍之廣,脖子都已經是那樣了,被衣物遮擋下的地方還能好到哪裏去。

江漁側過身,給女人讓了一條路,“你要是願意找就去找吧,和哥哥生活這麽多年了,他要是有心藏起來,旁人就是把山給翻了一遍,也是找不到他的。”

少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隨即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江雨燕偏偏就不信那個邪了,她斷定男人一定是接受不了事實,所以才會離家出走,現在正在某個地方等著自己去找呢。

昨夜裏她已經錯失了先機,叫江漁給撿了便宜,這一次,江雨燕是斷然不肯放手了。

江漁打著嗬欠,用被子把自己給裹住了,他昨天夜裏幾乎沒有睡覺,注意力全放在男人身上了。

張卿胡鬧起來,簡直比熊孩子都還要麻煩,他總是提出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如果不被滿足,就會故意惡作劇地作弄人。

那惡作劇的方式有些難以啟齒,江漁閉上眼睛,準備補眠。

至於張卿到底去哪兒了,今後還回不回家,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江漁睡得香甜,而在外麵奔波,和十幾個隨從一起找人的江雨燕可就累了,她忙得都不敢歇氣兒的,生怕自己這麽一休息,就錯過了找到張卿的機會。

女人的臉上和身上都生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大小姐不肯休息,那些做隨從的,自然也是不敢停下的。

在江雨燕看不見也聽不見的地方,隨從開始叫苦連天的抱怨,“這大小姐是不是腦子有病,非要去找個不相幹的獵戶作甚。”

“快別抱怨了,咱們大小姐喜歡那個獵戶,想著帶回嚴城做上門夫君呢。”

隨從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們談論的話題也愈發的大膽起來,並且開始假想,若是自己被江雨燕看上……

江雨燕抬頭看看天,雙眸中的嫉恨色彩再濃厚不過了,似的暴雨前的征兆,天空裏烏雲密布的,太陽被這些烏雲遮擋,遮得嚴嚴實實的,一絲光亮都不敢露出來。

女人用力地攥緊了拳頭,江漁兩個字被他咬在牙間,翻來覆去地嚼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