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哥哥親我的臉,隔壁的小豆子爹爹就是這麽對小豆子的。”江漁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就那麽專注地盯著男人。

小孩兒的眸子裏麵,就隻有張卿一個人的存在。

張卿被燙了一下,他皺起了自己的眉頭,“小豆子和你不一樣。”

那小豆子才多大啊,兩三歲的模樣,都還不懂事兒呢,圓頭圓腦的,自然招他爹的喜歡。

自家爹親自家的娃,這事兒是天經地義的,沒有什麽好被人詬病的。

可江漁不一樣,他一不是江漁的爹,再加上江漁都這麽大了,早就懂事了,他怎麽能夠和小豆子爹做出一樣的行為來呢。

“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才不答應我的請求?”江漁的眼睛裏麵很快地蓄起了一層霧蒙蒙的水珠,他看著男人,好像在看著一個負心漢似的。

張卿在一陣莫名其妙中感到了心虛,他抿著唇,最終還是妥協了,“僅此一次。”

這四個字不知道是在對江漁說,還是在對他自己說,總之江漁終於如願以償地讓張卿親到他的臉。

他笑盈盈地看著張卿,眼睛裏的水霧很快就蒸騰揮發掉了,現在呈現出一片清明的模樣,“哥哥你真好。”

“別以為說點兒好話我就準許你偷懶了,待會兒跟我一起剝兔子毛。”張卿說完,便背影慌張地逃到了外麵。

江漁看著男人的背影,笑得很是不懷好意。

而獨自走到外麵的張卿,心跳聲大得就跟鼓聲一樣,又快又猛,

他伸出手指來,摩挲著自己的唇,上麵似乎還殘留著方才親在小孩兒臉上時的溫度和觸感,結結實實的能感受到,叫人無法忽略掉。

張卿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江漁給攪動得一塌糊塗,不就是親個小孩兒嗎?他的反應怎麽會這般大?

隱約間張卿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兒,但他放任著這股不對勁不去搭理,也不去管,好像還十分期待放任似的。

江漁過了一會兒,便把燒開的水提了出去,和張卿擠在一起,處理器兔子來。

小兔子被安置在了屋子裏,有柴火烤著,它的處境很溫暖也很安全。

張卿倒不至於喪心病狂地把兔子一家都給捉來,小兔子是單獨找的,而他獵殺的那些兔子都是野生的灰兔,和那隻小白兔不是一家的。

等到晚上時,江漁吃上了被張卿處理到沒有一絲膻味兒的兔子肉,野生兔肉的肉質鮮嫩肥美,吃上一口便是天堂。

張卿把兔子身上肉最多的部位給他吃,他自己則是吃些肉少骨頭多的部位,兔頭江漁是不吃的,還被張卿嘲笑不會吃兔肉。

“兔頭才是最夠味兒的地方,你還小,等你長大以後就明白我說的話了。”張卿一邊吃著,一邊衝著江漁說話。

江漁看了眼被張卿拿在手上的兔頭,漂亮的小臉上,每一處五官都在寫著抗拒,“還是不要了吧……”

兔頭看起來很猙獰的樣子,江漁怕他今天吃了,晚上就得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