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中途時醒來了一會兒,他的視線是模模糊糊的,什麽都看不清楚,腦子更是混沌的,什麽東西都想不起來了,沒過一會兒,僅留的那麽一點兒清醒給揮霍完了,轉眼就又昏了回去。

張卿在外麵燒了一鍋的熱水,他把熱水舀到了木盆裏,又找出許久不曾用過的布毛巾放在裏麵,端著盆子就來到了床前。

男人沒有照顧別人的經驗,隻是憑借本能的處理去小孩兒身上的髒東西,他先是把毛巾浸泡在熱水裏,然後撈出毛巾來用力地擰幹之後,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小孩兒的臉。

努力了半天之後,一張白淨清秀到過分的嫩臉蛋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這孩子長成這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張卿陷入短暫的迷茫時刻,但很快他便恢複了清醒,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嗎?若不是他把這孩子給撿回來了,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到閻王殿去報道了。

“不知道你是誰家的落難公子,總之我撿了你,等你活過來了,可得給我幹活兒,跟著我去打獵才行。”張卿自說自話,也不管小孩兒是不是能聽見。

他把小孩兒身上的破布爛衣衫給扒了幹淨,小孩兒的身子倒是比臉蛋幹淨,但張卿還是盡心盡力地給他全部擦拭了一邊。

做這個舉動的時候,小孩兒是被裹在棉被裏麵的,而張卿的手則是伸進被子裏的,因為視線受阻的緣故,他時常會碰到自己不該碰到的東西。

但沒有人會在意的,大家都是男人,小孩兒有的東西他也有,而且還比小孩兒的雄壯。

好不容易把小孩兒給擦幹淨了,張卿還沒來得及歇上一口氣,又馬不停蹄地找出木柴來,用斧頭劈開,隨便找出一個盆就開始生火。

屋子裏很快就熱了起來,小孩兒緊皺著的眉頭,也因為木柴的溫度而鬆開。

張卿就守在床邊,一直到肚子裏唱起了空城計,才想起來給自己做點兒吃的東西。

他找到那天打回來的小鹿,用鋒利的小刀劃破鹿的大腿,割出裏麵第一塊兒肉來,撒上點兒香料就放在火上開始烤。

江漁被香味兒給勾起了胃口,原主的這副身體,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他餓了就會在地上扒拉一口雪含著,弄得胃裏麵全是不幹淨的雪水。

“喲,你醒了啊,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張卿注意到了床上的動靜,他轉頭看了過去,恰巧和小孩兒黑黝黝的眼睛對視上了。

小孩兒的眼睛可真大真亮啊,張卿發誓,他從未見過比小孩兒還要好看的眼睛了。

就跟會說話時的,他都還沒開口,自己便知道小孩兒肚子了,想吃他手上烤好的鹿腿了。

江漁巴巴地看著張卿,一不小心,就把吞咽口水的聲音弄出很大的動靜來。

隨後他聽見了男人沉沉的笑聲,張卿笑起來時,眼睛會彎成一條細細的月牙,很是好看。

江漁才不是饞男人手上的烤鹿腿,他饞的是自家男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