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憐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他手上的力氣鬆了,買的菜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他已經無暇去顧忌地上的那些東西了,周啟憐快步走進去,看見沙發上安然無恙的江漁便鬆了一口氣。

可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江漁被撩開衣服後的肚皮時,那顆心便再次重重地提了起來。

“叔叔!”周啟憐抓住江漁就要扯著衣服蓋住肚子的手,把他的衣服再度撩了上去。

“我爸弄的對嗎?他動手打你了?”周啟憐心疼的目光不加任何掩飾地看向江漁,他的語氣裏全是震驚和生氣。

江漁看著周啟憐,他雖然很疼,可此時卻顧不上了,連忙伸出手臂去抱住對方,安慰著他,“沒事兒的,就隻是一點兒小傷,抹點兒化瘀的東西就好了,不礙事兒的。”

“你說得倒是輕鬆,可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都快哭腫了。”周啟憐用艱澀地語氣衝著江漁說話,他很清楚江漁有多怕疼。

然而怕疼的江漁,卻反過來安慰他,還一口一個地說著自己沒有關係。

“我帶你去醫院檢查,萬一傷到裏麵的內髒留下後遺症了怎麽辦,到時候我又該怎麽辦!”周啟憐不由分說地把江漁給抱了起來,受傷的地方在肚子上,男人肯定是走不了的。

他不怕被周圍鄰居看見了會指指點點的說些閑話,周啟憐要的,是江漁能夠健健康康地陪在自己的身邊。

江漁不敢跟周啟憐唱反調,他很乖順地聽男生的話,在周啟憐抱他的時候,自覺地把手臂搭在對方的脖子上。

躲在暗處的周大川沒有離開,他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就跟在江漁的車後麵,一直跟到了醫院。

跟去了醫院的周大川,不敢出現在江漁和周啟憐的麵前,他猶猶豫豫地站了會兒,最後還是走了。

江漁的檢查結果出來了,隻是受了些皮外傷,並沒有傷及到肚子裏的內髒。

周啟憐的心這才徹底地鬆了下去,他抓著江漁的手,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他的,兩個人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說話。

“我不該走的,叔叔我後悔聽你的話了。”周啟憐看著江漁的眼睛,他很認真地在宣告男人,“以後我絕對不會再離開你半步,就算是你說的話,我也不要聽了。”

江漁歎了口氣,他知道周啟憐這是被嚇著了,可那不是他有意這樣的。

“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江漁就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別說對不起,在我這裏你永遠都是對的,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犯錯,那個人就必須是我,所有的鍋我來背。”周啟憐轉過身,輕輕地吻住了江漁的唇。

這個吻不帶著一點兒情|欲色彩,簡簡單單的一個吻,帶著安撫和深情。

做了錯事的周大川,良心不安,他回去之後,腦子裏一幕幕都是江漁被擺件砸過自己的痛苦模樣。

找不到任何補償辦法的周大川,快要被自己折磨死了,他沒有錯,江漁也沒有錯,可他就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