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那人剛剛是不是說起了樓清則?”站在俞千城旁的肖石頓住,眼尾一眯,頗為驚訝。

而那說著八卦的市井小名,一點兒沒有注意到有人在不遠處看著他,他喝了口茶,潤了潤幹燥的嗓子繼續道,“也不知道那江漁是給樓公子灌了什麽迷魂湯,竟把人給拴在了褲腰帶上,幾乎是日日都要去拿南風樓玩樂。”

“那你見過小倌長什麽樣兒嗎?”有人好奇道。

這天底下,還有樓清則看得入眼的人物?可真是奇了怪栽了。

“我倒是想見,可我兜裏沒銀錢啊,那南風樓的門我都進步了,你叫我如何得見。”市井小民遺憾著,他若有機會,必定要去會一會那叫江漁的大美人。

俞千城安靜地站著,他一字不落地將幾個人的對話聽在耳朵裏,神情有些恍惚。

“千城,你怎麽站著不動了?”肖石與清高的俞千城最為親近,隻有他敢在俞千城想事情時出聲打擾。

“無事。”俞千城險些要維持不住臉上的雲淡風輕,他的視線從那名市井小民的身上收了回去,再麵對眾人時,又恢複如往常一般高貴清冷。

眾人見他無異樣,這才鬆了一口氣。

弄縣公子們,不願與俞千城往來,同他交好是件痛苦的事兒。

俞千城雖長得好看,叫人賞心悅目,可他的脾氣卻是出了名的清高,偶爾說話還會帶刺,叫人聽了幾天半個月的不痛快。

和俞千城做朋友,乃是家裏長輩們,三令五申的。這還得得益於俞千城的爹,他爹是朝廷命官,而他長姐又是皇帝最為寵愛的妃子。

全弄縣裏,就屬俞千城風頭最甚了,且不說他家裏背景如何,就是俞千城自己,便也是了不起了。

他在小輩裏,才華是數一數二的,聽說後年還要參加科舉呢,少說也得中個榜眼探花什麽的,這就更得巴結了啊。

俞千城聽了那些話,就再也沒有心思在酒樓喝酒取樂了,他尋了個借口,便匆匆地回了府。

回府以後也沒閑著,而是差人去打聽樓清則同那南風樓江漁的事兒。

屋子裏,漁千城坐在書桌前,桌上展著一幅畫像,那畫中人冷著一張臉,端的是高嶺之花。

不僅冷,而且嚴肅,就像俞千城的爹一樣,不怒而威。

俞千城摸著畫中男人的臉,目光裏全是愛意,“樓清則,方才那市井小民說的話我都不信,你該是我的才對……”

午間,南風樓外的太陽,熾熱地烘烤著大地,所照射之處都是滾燙的。

江漁在榻上午休,他熱得踢掉了被子,身上的長袍裏衣因為不雅的睡姿而撩到了肚皮上。

樓清則一進門,便看見白白軟軟的肚皮,麵冷的臉上多出了絲笑意。

他走到榻上坐下,手掌蓋在軟乎乎的肚皮上,沒一會兒,便變成了唇。

江漁的肚皮癢癢,濕軟的東西在上麵動來動去的,還沾著黏糊糊的水,在夢裏極度不安穩的江漁,惱怒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