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公子大駕光臨南風樓,並為江漁一擲千金的事情次日便傳開了。

昨夜裏在南風樓消費的客人們,人人都是親眼所見,那樣貌舉世無雙的樓清則,施施然上了二樓,牽著一貌美紅衣的小倌進了屋子,此後再也沒有出來過。

話題的熱度占據了高地,一時半會兒是散不了了。

江漁醒來時,整個人是嵌進男人懷裏的,樓清則還在睡覺,睡著時候的模樣帥得一塌糊塗。

睜開眼,便見著美顏盛世的江漁很是滿足。

他專注地看著樓清則的臉,男人長著一張正派謫仙臉,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完美的,幾乎沒有給他抓住死角的機會。

目光落在昨晚嚐了多次的唇上,江漁塗抹的胭脂染到了樓清則的唇,叫他的唇色深了些。

江漁看著看著,便心癢了,他鑽進被窩裏,一大早的便吃起了東西。

樓清則悶悶地哼了一聲,被子底下的手,一把抓住了作亂的妖精。

剛起床的聲音還沙著呢,略微有些啞,聲音更低,“江漁。”

匆匆咽下的江漁探出一個腦袋來,唇角上還沾了一點兒,他彎著眉眼,“我在呢。”

“髒。”樓清則伸出手去,揩掉了少年唇上的東西,臉上帶著不讚同的顏色,“以後切莫再做這種事了。”

“可昨夜裏你並未阻止我。”江漁撲到樓清則的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心愛之人的東西,怎麽會髒呢?就是味道苦了些。”

樓清則被哽得沒了話說,他歎出一口氣來,“小傻子。”

這一聲小傻子裏含著多少寵溺,是能被人聽出來的,樓清則扶著少年的腰,感受著手下溫暖的溫度。

“不許罵我傻,我是要做花魁的。”江漁正色著,南風樓裏的小倌約莫有一百來人,人人擠破了頭都想要坐到那個位置上去。

少年的理想,平淡且驚世駭俗,樓清則忍不住便笑了,“你做花魁,那我做什麽?”

“你自然要做花魁的男人啊。”江漁親親男人的臉,心滿意足地抱著他,“我真喜歡你。”

樓清則心跳忽然就有些快了,咚咚咚的,快要從胸膛裏蹦跳出來了。

富貴一夜沒有睡好,大少爺雖囑咐過他,若是天黑前沒回,就不必留門,可他還是在夜裏驚醒了數次,每回都要提著燈籠,去問問值夜的家丁,大少爺有沒有回家。

樓清則踏進府門的時,便撞上了富貴。

仆人臉上頂著的黑眼圈屬實太紮眼,存在感很強。

“大少爺,您回來啦。”富貴的聲音裏滿是激動,若是身旁沒人,又或是他和樓清則的身份地位是對等的情況下,他都能強撲過去的。

“嗯。”樓清則隨意地應了一聲,繞過他,便要回自己的小院去。

可富貴仍舊是不依不饒地跟著,他走在後麵,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大少爺昨夜裏是去哪兒留宿了?是俞公子家嗎?”

俞千城是大少爺的摯友,先前也有在他家留宿過,所以富貴才會理所應當的認為,樓清則是去找俞千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