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到了知秋洲,看見眼前的一幕,非得嚇死了不可。

一向生人勿進的沈秋台,師叔祖,竟然抱著一個少年渾身不著一縷的泡在水下。

兩人的姿勢是那樣的親密,叫人誤會,隻有結成道侶的人才會那樣做。

江漁在溫泉水池中連著泡了五日,這五天來,他不僅僅隻是泡在溫泉水中那麽簡單。

沈秋台會給他熬製各種各樣的草藥,那些個草藥最少也得是兩百年才長出來的,甚至還有上萬年才能尋到一株的仙草。

“你乖乖地喝完,喝完了給你吃果子好不好?”沈秋台生平第一次拿出耐心來對待一個人,藥汁聞起來就很苦了,別說要喝上一大碗。

江漁很抗拒,照理說他一個成年人,心一狠眼一閉就應該把藥給喝下去的才對。

但沈秋台給他喝的東西,實在是太黑暗了,太苦了。

那種東西簡直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喝一次就能升天了。

“太苦了。”少年鼓著腮幫子,把臉皺成了包子褶。

“你乖。”沈秋台沒生氣,他拿了把小勺子,便打算親自去喂。

這兩個字對江漁而言,很有殺傷力,但效果也就維持了那麽短短的幾秒鍾,他還是不想去喝碗裏的藥汁。

沈秋台著急卻沒有辦法,藥汁自然是趁熱喝,才會有效果,涼掉的藥效果不會比熱的好。

“江漁,把嘴巴張開。”沈秋台冷著臉,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

男人在認真的時候是氣場全開的,很能唬住人。

江漁不察覺,自己便把嘴巴給張開了,他很乖,這是屬於身體的本能。

沈秋台不對他用強的,隻要一個眼神,便能叫他乖乖地聽話了。

沈秋台麵無表情地將藥汁灌進自己的嘴巴裏,抬手將少年的後腦勺壓向自己。

這個吻,泛著強烈的苦味兒,江漁想吐,卻被沈秋台卷著舌頭給抵了回去。

沒有辦法,隻好往肚子裏麵咽。

碗裏的藥汁還有很多,沈秋台麵無表情地喂了一口又一口,才終於喂完。

剩下最後一口的時候,江漁口腔裏的空氣被全部掠奪,在混亂中,牙齒咬到了一枚酸甜的果子。

沈秋台還是完成了當初的許諾,隻要他乖乖地把藥給喝完,便給他好果子吃。

江漁確實吃到了好果子,可前提是不喝藥就好了。

被逼著喝了幾天藥的江漁,嘴巴已經腫的,倒不是喝藥喝的,而是被沈秋台給吻腫的。

“會很痛,害怕的話,就抱著我。”沈秋台在宮殿,修建了一個藥浴池子。他站在池邊,將少年放了進去。

江漁看見了黑乎乎的蛇,很長,大概有兩三米,不知道有多少條。

他看了一眼,便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洗髓為什麽要放蛇?”江漁挺喜歡蛇的,蛇這種生物危險美麗,但喜歡是一回事,和蛇待在一個池子裏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秋秋,有,有蛇,我怕。”水下,一條涼乎乎的東西纏住了江漁的小腿,他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不怕,它們沒有毒的,你信我。”沈秋台摸著少年的臉,用親吻去安撫他的惶恐不安。

黑蛇的尖牙,終究是咬上了江漁的腿,江漁眼前一黑,沒過多久,腦子便昏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