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竹摸了摸鼻子,無端生出些心虛感,邵寒易見到他不會開心,倒是生氣會多一些。

他那天在周遠家說的那些話,可全都被邵寒易給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這和他維持了多年的形象很不相符,恐怕在邵寒易的心裏,自己早就成了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了吧。

江青竹跟著張麗,乘坐著電梯,到了邵寒易辦公的地方,他被引著進了辦公室。

“用不用我跟邵總匯報一聲,就說江少您來了?”張麗做事,總想著十全十美,如今也是一樣的。

她在兩年前那會兒,見過江青竹一麵,被邵總委派著送生日禮物去他的家裏,那會兒的邵總人在國外。

國外街上發生了暴動,邵寒易在去往機場的路上就那麽耽擱了,故此誤了航班,沒能及時回國參加江青竹的生日會。

為了儀式感,能夠將祝福和禮物及時送到江青竹的手上,他便委派了張麗,將放在公司早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送過去。

那是張麗和江青竹的的第一次見麵,女人的直覺都是很準的,再加上老板時不時會提起江青竹這個名字,張麗便猜到,江青竹就是老板一直喜歡著的人。

“不用了,我在這裏等著他就好,你忙你的去吧。”江青竹擺了擺手,拒絕道,他可不想那麽快地影響到邵寒易的心情。

張麗看著江青竹的眼神更為柔和,青年很貼心,很為男人著想,看來邵總的眼光沒有錯,江少確實是個值得喜歡的人。

“那江少就請隨意,把公司當成您的家就好,我就先去去忙了,您有事兒的話就直接打電話隻會我一聲。”張麗留下了自己的私人聯係方式後,就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看著辦公室的大門被緩緩地關上,江青竹終於卸下了維持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麵具。

他的臉上不再是端著柔軟溫和的笑意,而是麵如冰霜,滿臉不耐。

今天來得真是不湊巧,誰知道邵寒易的會議還要開多久,張麗在走的時候,沒有告訴他一個準確的時間,隻說了一個大概,大概在一到兩個小時之間。

江青竹坐在沙發上,環顧了一眼四周,打量著這間辦公室裏的陳設。

他還是第一次來邵寒易的公司,來他辦公的地方,以前的時候,邵寒易也曾經邀請過他。

但那時候的自己是完全沒有興趣的,江青竹對公司的運作,以及做生意需要做些什麽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因此便拒絕了邵寒易的邀請。

到現在也是一樣,江青竹沒有改變當初的想法,他來這裏的目的很簡單,不是為了好玩兒來看看辦公室,而是來跟男人扮弱示好的。

辦公室的裝潢和邵寒易本人一樣無趣,江青竹看著老板椅,突然就想坐上去試試感覺了。

他走了過去,正想著坐下去呢,就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個相框。

桌子上擺相框,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相框裏的那張照片,卻叫江青竹氣不打一處來。

那言笑晏晏的,長著一張女人臉的人,不就是江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