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忽然生出一股勇氣來,他跟著站起身來,目光不成有一瞬拿開,始終都落在一個人的身上。

“嚴淮玉,這裏太悶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周東被白帆的行動力給驚住了,他的好友像是被打開了任督二脈一樣,說主動就主動了,一來就這麽猛。

他的語氣裏可沒有商量的餘地,點明了叫嚴淮玉陪著自己。

周東偷偷豎起了大拇指,他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包廂,突然有些老父親般的欣慰了起來。

白帆和嚴淮玉兩人不在,包廂裏的氣氛明顯輕鬆了很多,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是時候讓你們見識一下東哥的實力了!”周東投身到搶麥的遊戲中,他嚎了一嗓子,放開手腳,準備高歌一曲。

氣氛正膨脹到最高點,有人悄悄地推開了門,閃身走了出去。

白帆和嚴淮玉並排著走,步子拖得很慢,剛才在包廂裏的那點兒勇氣,被迎麵吹來的涼風給散開了不少。

他攪動著自己的手指,有些不安,幾次想開口,但皆因為過於緊張而錯失了機會。

書上有些,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白帆的情況就跟上麵寫的一模一樣,眼睛雖然是直視著前方的,可他的餘光裏,是男人好看的側臉。

街邊,五顏六色的彩燈,變成了很多道絢麗的光彩,影影綽綽地照在嚴淮玉的身上。

他的氣質是那樣的清冷,天上來的謫仙,被人間的煙花給染上了顏色,叫他身上多出了一絲人氣兒。

“嚴淮玉,我有話要對你講。”白帆突然停了下來,他的頭低著,用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

在表白的時候,根本就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

跟在兩人後麵的江漁聽見了,他猶豫著,不知道是該繼續往前走,還是折返回去,打個車回家睡上一覺。

“我喜歡你,兩年前就喜歡你了,嚴淮玉你跟我在一起吧。”許久未得到回答的白帆,想起了周東的話來。

他將頭抬了起來,步步逼近嚴淮玉,喉結滾動著,帶著緊張和不為人知的興奮。

白帆現在的頭腦是很不清醒的,他著迷地盯著嚴淮玉的唇,很早前就想吻上去仔細地嚐嚐味道了,想了很久,都快要發瘋了。

於是,一隻手便那麽不由自主的給伸了過去,白帆靠得更近,他閉上眼睛,就要俯身吻了過去。

嚴淮玉有著感情上的潔癖,麵上冷得嚇人,可卻沒有用手去將人推開。

他知道江漁在後麵不遠的地方看著。

他不動,是想試探江漁對他的感情,是否和幾年前的那樣,霸道,強勢,不允許任何人觸碰。

嚴淮玉能感受到白帆的鼻息,雙唇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堪堪止隔著幾頁A4紙了。

江漁沒有來,江漁還沒有來……

嚴淮玉的心越來越涼,幾乎要被寒冰給凍結了,他攥緊的手鬆了開。

喉嚨上湧著一陣惡心,腦子嗡嗡地鳴聲著。

江漁,江漁,江漁你為什麽還不過來……

“嚴淮玉!你是死人嗎?”江漁氣得眼睛疼,身體控製不住的發抖。

他在等著嚴淮玉把白帆給推開,但那個男人就跟死了一樣,什麽都不動,任由別人占他的便宜。